雲歲歲給病人紮針,下第三根針的時候,王秋芹就已經沒有要嘔血的感覺了,下第七根針,她的呼吸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等針灸完,連她灰白的嘴唇都漸漸恢複了一絲血色,終於不像隨時要沒了。
徐學軍和那位年長的護士就在門口看著,見王秋芹狀態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臉色都十分難看。
雲歲歲又寫了個藥方,剛要習慣性地遞給旁邊的小護士,突然想到還有領導在呢,手急中生智地拐了個彎,把藥方遞到了呂安洲麵前,“主任,您看看這個藥方行不行。”
呂安洲看了她一眼,把目光放到藥方上,見沒什麼問題,便招來護士去抓藥熬藥。
熬藥是個慢活,少說也得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好在針灸滯留的時間稍長一些,效果也會更顯著。
期間王秋芹一直迷迷糊糊,睜開過眼睛一次,但也不知就沒有意識,總之看見給自己治病的是雲歲歲之後就又昏過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湯藥熬好,雲歲歲思考了半晌,還是一針紮下去,把王秋芹紮醒了。
她自己泄露自己的藥方不說,還瞎配藥瞎吃吃成這樣,自個兒願意給她治就不錯了,才不要費勁扒拉地給她喂藥。
呂安洲看到她的動作,嘴角抽了抽,剛想說什麼,就見王秋芹悠悠醒了過來。
她衣服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聲音沙啞:“……咋回事啊?”
雲歲歲翻了個白眼,直接把藥遞到她麵前,“行了彆演了,針灸之前你不一直都有意識的?趕緊把藥喝了,彆耽誤時間。”
王秋芹老臉一黑,想撒潑罵人卻沒有力氣,隻是幽怨地瞪著雲歲歲。
見對方沒有反應,她癟了癟嘴,抬抬手道:“我沒勁。”
小護士見狀想要去喂她,卻被雲歲歲攔下。
“你有。”
王秋芹徹底繃不住了,這些天受的苦全都爆發出來,哭嚎道:“你咋當大夫的?我都說我沒勁了,你憑啥不讓人家喂我喝藥?你就是存心要害死我啊!”
她一邊哭一邊狠勁兒拍大腿,雲歲歲見狀慢悠悠道:“你看,我就說你有勁吧。”
哭聲戛然而止,王秋芹瞪大眼睛看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不在乎患者的身體。
她都這麼鬨了,姓雲的竟然還在說風涼話。
最後還是吳香雲跑了過來,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雲大夫,我媽身上難受就容易發脾氣,我來喂吧。”
人家自己的家事,雲歲歲當然沒意見,把手裡的藥遞了過去。
順便道:“患者年紀大了,住院觀察一天再出院。之後每三天來針灸一次修補心脈,湯藥早晚各一副,先喝一個月,一會去掛號處繳費。”
吳香雲自然無不答應:“好好好,我喂完藥就去繳費,麻煩雲大夫了。”
雲歲歲正要離開,就聽王秋芹又喊道:“那我那榮養丸,你啥時候能給我?”
雲歲歲回過頭,眉梢微挑,“還敢吃榮養丸呢?”
膽兒可真肥啊!
王秋芹磨了磨後槽牙,“你自個說一個月就能做好的,這眼瞅著就一個月了,你憑啥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