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賈詡便繼續拿起手中的竹簡,一手輕輕撚著細須之餘,細細地讀著竹簡中的情報。
任誰如此看上賈詡一眼,都當真覺得賈詡真乃名士君子之姿也,讓人下意識地心生好感。
隻是,賈詡手中的竹簡所記載的乃是揚州各郡的情報,一個個“毒計”幾乎是跟雨後春筍一般從賈詡心中冒出。
“唉……”
片刻後,賈詡有些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父親何故歎息?”賈穆問道。
賈詡答道。“卻是那李子坤的要求頗多,讓為父有所顧慮,心中縱有不少更為便捷的良策亦不能用之,故以無奈。”
或許,李基明麵上基本沒有給賈詡劃上太多的線,但賈詡亦知此事不宜辦得太絕,亦不能傷及劉備的仁義之名,這可就難上許多了。
而這,也是賈詡刻意將賈穆往著真正的君子方向培養的原因所在。
賈詡所擅乃毒計,終究不是堂皇之策。
過於玩弄人心,突破底線,這反而讓賈詡明白自己此生的桎梏所在,並且須萬分謹慎小心,否則必會死於非命。
幸好,賈詡知自己對於李基而言有著足夠的價值,且劉備乃是仁德君子,兔死狗烹之事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劉備如此,並不代表今後劉備的後繼者亦是如此。
故以,為了賈穆今後的前途安危著想,賈詡所教賈穆的乃是君子之道,而不想讓他接觸學習所謂的毒計。
忽然,賈詡的眉毛一擰,看著低頭不言的賈穆,察覺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穆兒,為何提及子坤之時,你便閉口不言。”
“是,兒不敢有瞞父親。”
賈穆連忙答道。
“乃是此前兒曾與子坤先生相遇,子坤先生考究了一番兒,斷言父親……父親藏拙於兒,兒本該有名謀之姿,應多向父親指教或入仁德書院深造之。”
賈詡聞言,臉都可謂隱隱綠了幾分,喝道。
“豎子!”
頓時,賈穆嚇得連忙跪了下來。
賈詡見狀,扯了一下賈穆,道。“為父罵的不是你,而是那李子坤,居然如此卑劣地離間你我父子感情,端是可恨。”
頓了頓,看著賈穆這才乖巧地爬起來,賈詡忍不住磨了磨牙,道。“今後汝對李子坤該避讓三舍,勿要與其多加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