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箋錯愕,不解,又感到慌張。
她的胸口不停起伏著,除去害怕,更多的是酸澀。
發絲間又一次落入了濕潤的東西。
長離一邊吻她,一邊流淚,唐玉箋停頓了一下,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再也無法繼續用力。
手摸到長離的眼尾,發現他又在哭了。
唐玉箋心中猛地一悸,就像有一根尖細的針在不斷戳刺她的心口。
他怎麼又哭了?
他在難過什麼?
“阿玉,我隻有你了。”
微弱而顫抖的嗓音使唐玉箋僵在他懷中,無法回神。
怔忪間,後頸被他灼熱的掌心托住。
唐玉箋貼進他的懷裡,仰起脖頸被迫與他唇齒相依。
她被吻得失神缺氧,又被長離的眼淚燙得渾身發麻。
咫尺之間,淩亂的碎發後露出一雙濕潤的淡金色眼睛,白皙的皮膚透出紅色,無助悲傷的模樣,讓唐玉箋一時間愣住了。
她一邊不解,可一邊又伸手環住了長離的肩膀,抬起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拍打,像是安撫一般。
混含著水聲的床榻上,響起她的聲音。
“彆哭,長離。”
這樣柔軟的心腸讓他無法自拔。
事情似乎在一點點失控。
唐玉箋的身體上終於重新布滿了他的氣息,深深地烙進她的身體裡。
他施予痛苦,以一種強勢且難以抗拒的方式占有了她。
長離收攏手指,掐進手心,發現真正到了得償所願的那一刻,自己的身體竟然在發抖。
他將額頭輕靠在唐玉箋的額頭上,感受著她的溫暖。
柔聲說,“不要怕,阿玉。”
後麵長離收起了眼淚,因為唐玉箋在不斷顫抖,她的身體太小了,薄薄的一片,臉也那麼小,熱熱的,他伸出手就能罩住她整張臉。
哽咽的聲音也細而弱,總讓人疑心她會不會就此流乾眼淚脫水死去,所以他不斷將血液渡進她口中,讓她緩和回神,任她焦灼地汲取。
紗帳頂端的夜明珠照亮了他的眼睛,長離修長的身影映在唐玉箋身上,他湧動著細碎光澤的眼眸映入唐玉箋的眼中,專注地凝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神情變化。
儘管他竭儘全力去抑製,可令唐玉箋心生懼意的控製欲和占有欲還是不斷從他的眼中,動作中,從每一寸皮膚裡冒出來,湧動交織成一張看不見的巨網,將她密不透風地罩在其中。
不夠。
遠遠不夠。
無論如何都不夠,長離甚至想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脈之中,藏進骨骼間,與她密不可分地融為一體。
兩人都沒說話,耳邊隻剩下她的哽咽。
某一時刻,唐玉箋一口咬住撐在她臉頰兩側的手臂。
長離的手臂修長白皙,輪廓緊實優美,皮下露出淡淡的青色血管,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唐玉箋死死地咬著他的皮肉,因為疼痛和陌生的潮湧,害怕得掉眼淚。
隻是眼淚沒來得及流下,就被他細細地吮吸進唇齒間,濕熱的唇瓣隨即又過來堵住她的嘴,吞咽儘她所有因疼痛和陌生悸動而產生的嗚咽。
他本該溫柔一點的,應該再小心一點的,可細弱的啜泣聲落入長離耳中,狠狠地刺激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