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楨清坐在酒樓中,目光落在窗外窗欞上的一盆寒梅上。
鼻尖嗅到了淡淡的幽香,他的神情隨之變得柔和。
對麵的林玉嬋喚了他一聲,“世子?”
雲楨清回過神來,看向對方時,目光中還殘留著一抹餘溫。
“抱歉,林姑娘。”
林玉嬋見狀愣了片刻,隨後善解人意道,“世子若是喜歡那梅花,可以同店家說一聲。”
雲楨清搖了搖頭,“不用,隻是看見梅花開了,想到城外有處梅園,可以帶一個人去那裡賠罪。”
臘梅幽香,那個整日坐在桃樹上的姑娘,應是會喜歡。
聞言,林玉嬋眼睫輕垂,儘力讓嘴角彎出一個笑來。
抬手將那枚溫潤的白玉佩遞還給他。
“世子,這玉佩是您遺落的。"
林玉蟬有些羞赧道,“我不知今日潤雨會擅自帶著這玉佩前往侯府,以此作為求見的借口,今後必將嚴加管教,不讓她再有如此魯莽之舉。”
“無妨。”雲楨清接回玉佩,聲音溫和,“你想行醫救人,這是善事,左丞不該橫加阻攔。若是今後還有什麼難處,可以來府上找昭文,讓他來轉告我即可。”
林玉嬋笑了笑,眼中多了些釋然。
今日,她的心情確實愉悅,世子叮囑了她許多,像是師長一般,讓她收獲頗豐,一一認真記下了。
父親牽連進了太子一案後,她在府中諸多艱難,求助無門,雖是家中的嫡女,但還有兩個庶出的弟弟和妹妹,生母已經去世,由庶出的姨娘掌管家務。
林玉嬋唯一能想到的能夠幫助自己的,隻有雲楨清。
雲楨清也曾說過,林玉嬋三番對他有恩,稱會答應她三個請求。
於是,半月前,林玉嬋鼓起勇氣向他索要了第一份恩情,隻是那請求被世子溫言駁了。
他讓林玉蟬認真思考,並對她說說,“林姑娘,所以不知你為何會想到結親,但恩情不該以這種方式回報。”
他端方有禮,言辭也溫和委婉,更像是在開解她。
“或許你並非真的喜歡我。”
“我們從未接觸過,隻有幾麵之緣,談何喜歡?”
“左丞做了錯事理應受罰,你不該以這種方式幫他,且子清心中已有心儀之人。”
“救命恩情無以為報,若是林姑娘有需要,定會傾侯府之所能為你所用。”
那日雲楨清離去後,林玉嬋長久地低頭思索著。
恩情不是這樣報的,那麼該如何報呢?
於是,又過了幾日,她便請求世子幫她開一間醫館。
馬上就要到她的生辰了,她隻有這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