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低頭沉思,眉宇間透出深深的凝重。他盯著房間裡微弱的燈光,腦中迅速權衡著每一種可能性和選擇的後果。終於,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鄭重:“艾米麗,我必須跟你說一件事。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我懷疑……我們已經被困在一個異度空間裡了。”
艾米麗猛地抬頭,雙眼瞪大,滿臉不可思議:“異度空間?你是說……這個古堡不再是真實的地方?”
鐘離點了點頭,語氣異常沉重:“可以這麼理解。從我們眼前的這些景象來看,這裡雖然還保留著古堡的樣子,但已經不是現實了。外麵的環境不正常,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屬於人類的世界。這些惡靈無法直接闖進來,但它們會通過精神攻擊瓦解我們的理智,最終讓我們自亂陣腳。更麻煩的是,如果我們找不到逃出去的辦法,就會永遠困在這裡,直至……”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目光深沉,“被這裡的惡意徹底吞噬。”
“永遠……”艾米麗喃喃重複著這個詞,心頭一陣寒意襲來。她的腦海中仿佛浮現出可怕的畫麵:她和鐘離被困在這片詭異的空間裡,逐漸被孤獨、恐懼、饑餓侵蝕,最後連意識都化為一片虛無,成為這些惡靈的傀儡。
她抱緊了雙臂,目光中充滿了恐懼:“鐘離,我們……真的能出去嗎?”
“可以。”鐘離的聲音異常堅定,他直視艾米麗的眼睛,語氣中帶著不可動搖的決心,“但我們必須找到正確的辦法。我想到了一個可能的出口。在我們之前探索古堡時,有一個房間始終上鎖,我們沒有找到打開的鑰匙。現在我懷疑,那扇門後可能藏著秘密,甚至是逃出去的方法。”
艾米麗聽到這裡,心中微微一動,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的不安:“你是打算……一個人去?”
鐘離輕輕點了點頭,神色認真:“外麵的情況比你想象的要危險。我獨自行動的話靈活性更高,不會拖延時間。你這裡有狻猊玉獸的保護,它們可以擋住外麵那些惡靈的侵擾,相對來說,你在這裡會更安全。”
“可我……”艾米麗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卻又咽了下去。她低頭看向床頭那對玉獸,狻猊的光芒雖依舊微弱卻堅定,可她的內心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安穩。昨晚孩靈們的哭喊、敲打、哀求依舊回蕩在耳邊,那些聲音像無數根細針紮進她的腦海,折磨得她幾乎崩潰。
她低聲說道:“鐘離……玉獸也許能擋住它們的身體,可它們無法擋住那些聲音和幻覺……這種折磨我真的承受不住。”
她的聲音裡透著顫抖,恐懼深深攫住了她的心。她害怕,害怕鐘離離開,自己獨自麵對無儘的黑暗和那些無處不在的侵擾。她甚至能想象自己在這種孤獨中慢慢被折磨得失去理智,最終崩潰。
鐘離皺了皺眉,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無助與恐懼。他沉默片刻,低聲歎道:“我知道,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很難熬……但你一個人在這裡,會比和我一起出去安全得多。外麵那些東西……”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凝重,“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
艾米麗垂下頭,雙手死死抓住衣角,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場深刻的掙紮。鐘離說得沒錯,外麵的危險無比可怕,但她無法想象獨自留在房間裡承受那些幻象的侵襲。她知道自己的神經已經被拉到了極限,若是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徹底崩潰。
她抬起頭,目光裡帶著一絲決絕,聲音卻依舊顫抖:“鐘離……不。我想和你一起去。”她的語氣微弱卻堅定,“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隻會讓恐懼吞噬我。哪怕外麵更危險,我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鐘離皺起眉,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他本想拒絕,但看著艾米麗那決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她獨自留下。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點頭:“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出去後一定要跟緊我,不能擅自離開我的身邊。任何情況,都要聽我的指揮。”
艾米麗重重點頭,眼中多了一抹希望:“我答應你,隻要你在,我就能安心一些。”
鐘離深吸了一口氣,將隨身的符紙、護身符仔細整理好後,又看了看桌上的銅鏡和法器,確認一切都在手邊。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床頭那對散發微光的狻猊玉獸上,眼神深沉而肅穆。
走到狻猊玉獸旁邊,他點燃了一爐香,雙手合十,微微閉上眼睛,低聲祈禱:“狻猊大人,懇請您繼續護佑我們,幫助我們平安渡過這一劫。您是正氣的象征,請守護這裡的善良之人。”隨著鐘離的禱告聲,香煙嫋嫋升起,縈繞在狻猊玉獸周圍,像是一層薄薄的靈光為其披上了神聖的麵紗。
就在此時,狻猊的雙眼微微閃爍了一下,玉質的表麵流轉出一絲淡淡的光澤,仿佛在回應鐘離的禱告。鐘離注視著它們,微微頷首,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鄭重。
他輕輕捧起其中一隻狻猊玉獸,轉身走向艾米麗,將玉獸雙手遞到她麵前,語氣低沉而嚴肅:“艾米麗,接住它。接下來的路可能會很危險,這狻猊玉獸能保護你不受惡靈的直接侵擾。它是我們最重要的護身符,一定要牢牢抓住,千萬不要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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