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霜沒有再理武鬆,她忙著拿匕首去剝兩隻死老虎的皮毛。武鬆見杜如霜將兩片老虎皮卷好後小心塞進自己的包袱裡,他好奇地問:“杜姑娘,你想如何處理這兩張虎皮?”
“送給我姐姐,難道武兄也對這虎皮感興趣?要不我們一人一張如何?”杜如霜一邊說,一邊就要作勢去包袱裡將虎皮拿出來。武鬆連忙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一下頭,然後溫聲說:“今天這兩隻老虎實際上都死於杜姑娘手下,武鬆不敢邀功,隻是剛才姑娘吃的藥丸是……”
“那是解毒丸,我身上有一股毒素用平常內力也逼不出來,反而會反噬救我的人。”杜如霜蹙眉向武鬆大概解釋了一下她身上中毒的情況。
武鬆聽了,心裡像壓著一塊石頭般沉重,這麼一個豪爽漂亮的江湖俠女,假如因為中毒就掉了性命太可惜了。我一定要想辦法幫她解毒,現在先要找個借口與她一起趕路。
“杜姑娘,剛才你喝的烈酒可能對你的毒也有影響,這酒我之前喝過,因此我知道它是用什麼釀造的,也認識這釀酒的師傅,不如我與你一同去一個地方找他。”武鬆好不容易說一次謊,因此他說這番話時根本不敢看杜如霜的眼睛。
杜如霜不疑有詐,畢竟剛才她與武鬆兩人一同經曆過生死,她覺得武鬆這種英雄豪傑應當不會騙一個女人。然而,杜如霜還是多問了一句:“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找那釀酒師傅?”
“我們一會兒去鴻宴坊找那師傅。”武鬆一邊說,一邊遞給杜如霜他剛才借她的匕首,那匕首早就被他擦乾淨了上麵的血跡,現在是鋥亮如新的。
不料,杜如霜沒有接過武鬆手上的匕首,反而跟他說:“這匕首送你作個紀念吧。”武鬆聽了,心裡樂開了花,看了一眼匕首上鷹紋圖案便小心翼翼地將匕首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兩人並肩在夜幕下行走,忽然杜如霜停下腳步,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然後對武鬆說:“這喝酒果然誤事!我忘記了今天約了人在鴻宴坊碰麵談事情。”
武鬆聽了,連忙拉起杜如霜的手走到山崗下,那裡的一棵樹下原來綁著一匹馬,武鬆摟著杜如霜跳上馬背,兩人共騎一馬快速前行,杜如霜覺得武鬆摟著她的動作太過親密,但她好像也不排斥,隻是感覺自己的心跳比平日快了半拍,如受了驚嚇的小貓。
用了半個時辰,武鬆和杜如霜才來到熱鬨的鴻宴樓。隻見這裡食客盈門,人來人往,樓裡的花燈也在夜裡顯得格外耀眼。杜如霜恢複了男裝打扮,與武鬆同行仿佛主仆二人,隻是主人是杜如霜,仆人是武鬆。
“這位公子,請坐這桌。”店小二熱情招呼杜如霜坐在了臨近內院的一處角落。杜如霜坐下抬頭看了一眼院子,隻見那說書台上早已沒了楊先生,取而代之的是粉墨登場唱戲的花旦。杜如霜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店小二:“小二,今天楊先生的說書這麼結束得那麼快,我還想聽他說武鬆打虎的段子呢!”
在杜如霜對麵的武鬆聽到她說這句,剛喝了半杯的熱茶差點又吐了出來,他隻好把嘴角壓成一條線,硬生生地忍住尷尬,心想這杜如霜這麼拿他來做幌子找楊楠南。
那店小二倒沒看出武鬆的異樣,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楊先生每天都是太陽下山後就結束的。不過姑娘如果想聽楊先生說書,也可以單獨讓他給你講,他人還在二樓沒走呢。”
杜如霜一聽,從懷裡掏出十個銅板,然後對店小二說:“那麼麻煩你把楊先生叫來我們這桌,我真想聽他講評書。”於是,店小二歡喜地收下銅板,便匆忙去把楊柄南請了過來。
“這位公子,晚上好!聽說你想聽我講評書。”楊柄南向杜如霜和武鬆拱手行了一個禮,然後坐在了杜如霜身邊。杜如霜嘴角一勾,從懷裡掏出那張神秘人留給她的紙條給楊柄南看,然後問他:“楊先生,本來今天有人約了我在你的說書台下碰麵的,但我有事錯過了約定的時辰,不知那人有沒有給我留什麼口信?”
楊柄南拿起紙條看了一眼上麵的字跡,然後從自己的袖口裡翻出一張紙遞給杜如霜說:“今天確實有一位聽評書的客官給我留了一張紙條,他說如果有人拿著和他字跡一樣的紙條來找我,就讓我把這留言條給你。”
杜如霜連忙打開紙條來看,隻見上麵寫了一行字:
“要解毒,先助十娘建女子蹴鞠隊。”
武鬆也湊過來看了一眼那兩張紙條。他見杜如霜一臉肅然,便關切地問:“公子,你知道紙條上的十娘是誰嗎?”
“當然知道,我義姐便是紫湘閣的杜十娘,隻是我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幫我義姐,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杜如霜垂眸低聲回答,然而她並沒有心思搭理武鬆,她一心隻想著紙條上的內容。
過了一會兒,杜如霜瞥了一眼楊柄南,她向他打探那個留紙條的人的相貌。不料楊柄南說那人一直都是戴著一個雄鷹麵具的,說話聲音也故意裝作粗聲粗氣的,讓人摸不準他的年齡,但他覺得此人武功高強,因為那人留了紙條給他後就翻牆輕飄飄地離開了鴻宴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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