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杜如霜武功高,但雙拳難敵四手,慢慢教坊司趕來抓她的護院人數多了起來,隻見七八個身強體壯的男子圍著杜如霜就是一頓打。杜如霜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來應戰,但她身中無名毒素,打了一會兒便感覺心臟湧起一陣陣痙攣,她臉色都變得煞白了。
這時,一名蒙麵女子從東廂院落外的拱門衝了過來,幫杜如霜擋下了幾個護院的攻擊,然後與她背對背迎戰,過了一會兒,那個女子對杜如霜喊:“姑娘快走!這裡我先幫你拖延一下時間。”
杜如霜也不客氣,說了一句多謝便飛快逃走了。杜如霜沒有忘記武鬆,她來到綁著兩個少女的房中,趕緊關上房門,氣喘籲籲地對武鬆說:“武兄,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剛才我殺了一個教導媽媽,被這裡的護院發現了。我……我身上的毒又發作了……”
然而,杜如霜的話並沒有得到武鬆的回應,她背靠著房門睜大雙眸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武鬆,隻見他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臉色現出不正常的潮紅,雙眼霧迷迷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似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麼情緒。
壞了!這傻子不是喝了剛才粉衣姑娘下了媚藥的酒吧,武鬆應該不至於那麼貪杯,自己剛才出去前明明交代過讓他不要喝酒的。杜如霜心中一片疑雲,卻瞥見房間屏風對著的牆角裡點著一星微弱的紅光。那是什麼?杜如霜彎腰輕輕嗅了一下,這是迷香?
杜如霜心底暗暗叫苦,原來剛才自己隻發現了粉衣少女在酒中下藥,卻不曾留意原來這房間角落裡有迷香,武鬆那呆子肯定中了迷香的毒。現在怎麼辦?要不先把武鬆打暈了帶走吧,還是讓他與那粉衣姑娘抱一起把毒解了,自己偷偷溜走?不行!剛才她是與武鬆一起進教坊司的,那管事媽媽既然剛才能認出她,也肯定能認出武鬆來。
正當杜如霜心急如焚時,武鬆卻不知死活地撲向了她。杜如霜的裙角被武鬆的靴子踩住,她狼狽地想要將自己的裙角從對方腳下抽走,不料嘶一聲,裙子右下角扯破了一大塊,杜如霜一隻纖瘦的長腿露了出來。杜如霜氣得臉色都變成了醬紫,可偏武鬆不肯放過她,步步緊逼,不知不覺間將杜如霜逼到了牆角。
杜如霜在武鬆左邊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對他厲聲說:“你這呆子,快清醒一下!”武鬆怔了一下,雙眸猩紅,喉結滾動,雙手將杜如霜困住,對她陰陽怪氣地說:“美人,讓我親一口!”
杜如霜見武鬆就要親過來了,連忙彎身蹲下躲閃,不料心臟再次出現痙攣,她知道自己的毒快壓製不住了。於是她連忙從腰間袋子裡摸出那個瓷瓶,將一顆解毒丸放進嘴裡。然而,杜如霜還未來得及吞下那解毒丸就被武鬆用手掐住脖子提了起來。
“你這瘋子,快放開我!”杜如霜嘴裡不停大喊。武鬆抿了一下嘴角,俯身含住了杜如霜如櫻桃般紅潤的嘴唇,然後妄圖撬開杜如霜的牙齒,舌頭想探進去一嘗芳澤。杜如霜怒目圓睜,情急之下她將咬在牙齒間的解毒丸死死抵住武鬆的牙齒。兩人唇齒交纏間,杜如霜竟然咬開了解毒丸,然後把剩下的小半顆解毒丸推進武鬆舌頭深處,她再用力抬了一下武鬆的下巴,那小半顆解毒丸竟然進了武鬆的喉嚨裡。
然而杜如霜還是不放心,拿起她剛才喝剩的半杯酒含在嘴裡,然後捧著武鬆的大臉嘴對嘴給他灌了一點酒水。過了一會兒,隻見武鬆搖晃了一下腦袋,眨了一下雙眸,吞咽了一下口水,發現解毒丸已被他完全消化了,他生氣地轉身用手指著杜如霜大罵:“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麼玩意?又苦又酸的。”
“呆子,我剛毒發,本想吃解毒丸的,誰叫你親我,我就送了小半顆給你,不承想在你身上見效如此快!”杜如霜叉腰對武鬆嚷道,“你以為我舍得把那解毒丸給你吃嗎?那東西可珍貴了,張醫師隻給了我六顆,如今是殺雞用了牛刀,心疼死我了!”
“誰是雞了?杜如霜你胡說八道,我剛才明明記得是你占我便宜來著。”武鬆清醒了一半,憑著迷糊的記憶指責杜如霜說。杜如霜剛想反駁,卻聽到一陣敲門聲。杜如霜與武鬆四目相對,然後心照不宣地一起藏到了房間的屏風後麵。
門果然被撞開了,隻見一個身穿豔麗芍藥花紋長裙的花娘走進了房間。她看見兩個少女被人綁住了手腳,也沒有大喊大叫,隻是低聲在房間裡邊走邊喊:“姑娘,剛才是我幫你解了圍。我是十娘安插在教坊司的暗樁,你快跟我從後門離開吧。”
杜如霜探出半個腦袋,看了那花娘一眼,發現那姑娘竟然是自己與武鬆剛進教坊司時見過的寶蓮,於是她拉著武鬆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寶蓮見他們兩人都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連忙帶著他們從後門離開。
“寶蓮姐姐,今天謝謝你幫了我兩次。你打算跟我們一起離開教坊司嗎?”杜如霜用感激的口吻對寶蓮說。寶蓮輕輕搖了一下頭,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一顆藥丸遞給武鬆說:“公子,這是剛才那房間裡迷香的解藥。當初杜十娘好不容易把我弄進教坊司,我不能隨意離開,我還要繼續在這裡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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