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緣見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大和尚竟然壞了他的好事,咬了一下牙,將柴念慈放在床榻上後,便下床推開了門。沈道緣剛想喊吳恩進來趕走廂房裡的大和尚,卻感到身後有一股殺氣朝自己背上襲來。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大和尚正拿著一根禪杖向他背部刺了過來。
沈道緣趕緊側身避開,衝大和尚大喊一聲:“哪裡來的禿驢,竟敢謀殺朝廷命官?”隻聽那大和尚濃眉往上一挑,黑著臉粗聲回了一句:“灑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梁山泊上的好漢魯智琛。你既然是朝廷命官,怎麼知法犯法上香山來強搶一個尼姑?”
“原來你就是那個三拳打死鎮關西的魯提轄,不過今天這出卻不是你英雄救美的戲碼,剛才床上的女子乃是我的未婚妻,你休要多管閒事!”沈道緣一手抓著魯智琛的禪杖下半部分杖身,一麵跟他解釋道。
“未婚妻?灑家才不相信你這小白臉說的。吃我一拳吧。”魯智琛話音剛落便扔了禪杖用力向沈道緣的左邊臉用力擊出一拳。他力氣大,那一拳猶如千斤撥帶著一陣煞氣險些擊中沈道緣左邊臉頰。這時卻見柴念慈穿好了外袍衝到沈道緣麵前想幫他擋下魯智琛的那一拳。
魯智琛連忙收回力度,那一拳卻還是帶了三成力度打在了柴念慈的胸膛上。柴念慈不會武功,又是一個纖弱瘦小的姑娘,當時便感覺胸口一痛,張嘴吐出一口血來。沈道緣連忙摟住柴念慈的腰肢,關切地問:“念慈,這大和尚傷不了我的,你又何必替我擋下這一拳?”
“我……我不想你因為我受到傷害,你還是趕緊離開吧。讓我來跟這位師傅解釋清楚就好了。”柴念慈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扯著沈道緣的衣領對他說。沈道緣見柴念慈受了傷,心中怒火頓時燃起十幾丈高,臉如黑鍋般衝門外大聲喊:“吳恩,快給我殺了眼前這禿驢!”
吳恩本在門外不遠處守著,剛才已聽到廂房裡有仿佛吵架的聲音,隻是沈道緣沒有喚他,他不敢貿然闖進房內。這下他聽到沈道緣讓他殺人,他便飛奔入屋纏著魯智琛打了起來。吳恩當然不是魯智琛的對手,於是他便又喊來幾個官兵,四五個人聯手對付魯智琛。
後來,香山寺的明方大師和小琴一起過來,這才勸住了魯智琛與吳恩等人停了手。明方大師見柴念慈臉色蒼白地倒在沈道緣懷中,便知道肯定出了事,於是他對魯智琛解釋說:“智琛,這位是兵部侍郎沈道緣大人,那位帶發修行的女師傅確實是他的未婚妻,你誤會了!”
“誤會?但我剛才明明聽到這位女師傅喊救命的,如果他們真是未婚夫妻,又怎麼會喊救命?”魯智琛用響亮而低沉的嗓音質問明方大師。明方大師也一時語塞,低頭抿唇念起了幾句佛偈“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魯智琛見明方大師回答不了他的疑問,便又去拉著小琴粗聲粗氣地逼問:“小丫頭,看樣子你是這小尼姑的婢女吧?你倒是給我說說這小白臉跟小尼姑是怎麼回事?”小琴本就是膽子小的,見魯智琛長得凶神惡煞的,剛才又打傷了她家小姐,現下被魯智琛一臉氣惱地逼問,她竟然用衣袖掩臉抽泣起來。
“小丫頭,你哭什麼?灑家又沒有打你,隻是想問你話而已。”魯智琛連忙鬆開小琴的衣袖,一臉無奈地說。
最終,還是柴念慈不顧沈道緣的阻止,勉強支撐著身子向魯智琛走去,對他溫聲說:“這位師傅,今天的事是誤會,但我仍舊感謝你的古道熱腸。有機會無怨定當報答你的大恩。”沈道緣黑著臉對明方大師說:“大師,這大和尚原是朝廷要犯,但今天我看在你的臉上放他一馬,如果下次他還敢出現在我和我未婚妻麵前,我一定會把他綁回刑部。”
明方大師雙掌合十向沈道緣微微躬身說:“沈大人,這魯智琛今天是來我香山寺掛單的,過幾天他便會離開。今天隻是一場誤會,隻是貧僧在此要勸沈大人,凡事不要強求,一切皆有命數!”
沈道緣從鼻子裡輕哼一聲,然後低聲在柴念慈耳畔說:“念慈,今天是我衝動了,對不起!我一會兒回府請醫師上山為你治傷好不好?”柴念慈輕輕點了一下頭,沈道緣又吩咐了小琴幾句,才依依不舍地帶著吳恩與幾個官兵下了山。
不料當天晚上,魯智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覺,他腦海裡不斷重複著白天救柴念慈的一幕,後來明方大師身邊的弟子又跟他說了沈道緣與柴念慈之間的事給他聽。魯智琛知道沈道緣是紈絝好色之徒後,就更為柴念慈感到不安了。不行!不能讓這女師傅再留在香山寺了,灑家今晚一定要帶她離開。
於是,魯智琛趁柴念慈睡著了,便用一個大麻料布袋將柴念慈裝進裡麵,將人連布袋一起扛下了山。在山下時魯智琛與杜如霜偶遇,他一時酒癮發作便跟蹤著杜如霜到了鴻宴樓。
杜如霜與武鬆大概了解到了柴念慈與沈道緣之間的感情糾葛後,杜如霜便對柴念慈說:“無怨師傅,我看你的未婚夫現在肯定派官兵在全城到處搜尋你的蹤跡。我覺得這次魯智琛這大和尚冒冒失失將你偷拐下山,其初衷確實是為你好的。不如你就硬下心腸跟我們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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