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權聽到高參與林衝的對話,心下覺得高參這個主意有點冒險,一是因為他拿了杜十娘及柴念慈等幾個女子作為籌碼與沈道緣打賭,這要是輸了,柴念慈想不嫁給沈道緣都難,但如果這籌碼不吸引,沈道緣又豈會輕易答應與杜十娘她們對賭。
周成權覺得第二個冒險的地方是這事竟然要正麵牽扯到他,雖然周成權私下裡與沈道緣是結盟了一起對付高俅父子,但在明麵上,他不願意讓人看出他們之間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這樣容易引起皇上的疑心,這皇上一直想用兵部來壓製自己的鎮遠軍。
“周將軍,看你沉默不語的模樣,難道是不讚成本衙內的提議?”高參見周成權一副垂眸沉思的樣子,猜測他對自己的提議可能有所顧忌或不滿,率先開口問他。
“本將軍當然讚成高大人的提議。隻是這事本將軍出麵親自上場蹴鞠不太妥當,我腿上有舊傷,怕蹴鞠時會一個不慎引發舊患,屆時軍中缺了主帥不好辦。你看能否換一個人?”周成權蹙眉,直接麵對高參說出了自己不願意與沈道緣一起比賽蹴鞠的想法。
“若周將軍不願意上場,本衙內也不勉強,隻是這個換人還是要我們再一同細細商議較合適,畢竟我們的目標是要贏沈道緣,而不是讓他贏我們。”高參抿了一下唇,對周成權鄭重其事地說。
這時,杜十娘也站起來走近周成權,雙手放在他肩膀上幫他輕輕搓揉了一下雙肩。周成權見杜十娘如此體貼自己,便激動地抓起她的手捏在手裡把玩著,斜眸看了一眼杜十娘說:“十娘,你覺得如果要換一個人與沈道緣一起蹴鞠,你覺得換朝中哪位官員或貴人合適?”
杜十娘剛想開腔就被林衝搶了話:“周將軍,我覺得隻要不是兵部的官員,也不是高太尉的親信或門生,那沈道緣應該都不會質疑我們,隻是此人還須與我們紫湘閣有點交情。”
“戶部侍郎寧唯枝如何?周將軍曾帶他來過我們紫湘閣泡湯泉,他為人還算正直,好像與沈道緣不是同一性格的人,他應該在朝中不涉黨爭,屬中立一派的吧?”杜十娘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高參與周成權的表情,想看他們對寧唯枝的看法。
“此人應該是中立派的,本將軍確實沒有聽到關於他與沈道緣或其他朝中派係官員走得太近的傳聞。”周成權對杜十娘說,心中暗暗讚許杜十娘對朝中官員的了解。周成權心中泛起一陣暖流,真不枉十娘她每天苦心經營這紫湘閣,如今她總算能為自己分憂了。
“寧唯枝?我看他雖然與沈道緣沒什麼交情,但他未必肯插手這宋國女子蹴鞠隊的事。”高參抱著懷疑的態度對周成權與杜十娘說。
周成權與杜十娘聽了,相視一眼默默無言,他們知道寧唯枝確實是一個性情過於冷淡的人,似乎不願意理朝中除戶部以外的事,他隻願意埋頭做自己的份內事,像一個悶葫蘆。
上次寧唯枝來紫湘閣也是礙於周成權的麵子,不得不來的,來了紫湘閣他也是舉止行為萬分謹慎,十分愛惜自己的名聲。對於杜十娘,他甚至不敢正眼看一下,隻是與她隨便聊了幾句閒話,更沒有與其他花娘親近。
過了好一會兒,廂房外的許貴讓婢女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周成權、高參與杜十娘等眾人圍坐在一起吃起了午膳。十多道菜式中不乏宮廷宴會才能吃到的如貴妃醉雞、佛跳牆等,高參吃得有滋有味,杜十娘殷勤地為周成權布菜,而鄒曉燕也坐在高參身邊為他倒酒相陪,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
酒足飯飽後,杜十娘招呼眾人到了紫湘閣南麵的養生館泡腳。高參坐在月牙凳上一副休閒舒適的模樣,鄒曉燕在為他按摩腳背,而周成權則躺在羅漢榻上,張若聞培養的醫女正在給他進行艾灸養生。
突然,高參轉頭對躺在羅漢榻上的周成權說:“周將軍,現在本衙內最擔心的不是這寧唯枝肯不肯入局幫我們對付沈道緣,而是讓誰去跟沈道緣下蹴鞠戰書。”
“噢?高大人這是何意?剛才與沈道緣蹴鞠對賭的主意是你出的,理應由你前去沈府跟那廝說才對,本將軍不想跟他吵架。”周成權本來是半夢半醒的狀態的,聽了高參的話,連忙掙紮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以便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回答高參的話。
高參當即用力搖了一下頭,對周成權說:“本衙內去跟沈道緣說這事也不妥,一則是因為之前他跟我曾爭著做大宋女子蹴鞠隊的教頭,我贏了他,可後來輸給了金國女子蹴鞠隊,他肯定會笑話我的。二則我曾經幾次三番明裡暗裡譏笑沈道緣逼自己未婚妻出家的事,他肯定不會答應我的提議,甚至可能懷疑我。”
正當周成權想再勸說高參之際,忽然聽到館外有打鬥聲。周成權連忙示意醫女幫他終止艾灸,然後匆匆穿上衣袍,提劍跑出了館外的庭院中。
隻見在庭院中有四人在打鬥,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肥和尚正舉著禪杖與一黑衣男子打得興起,而另一邊是一個戴著帷帽的白臉書生模樣的男子赤手空拳與另一黑衣男子對打。周成權猜那個肥和尚應該就是魯智琛,而另外一個男子他猜可能是武鬆,因為此人勇猛膽大,竟然赤手空拳與拿劍的男子周旋,且於對戰中處於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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