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與林衝發現陳錦歡跪著的床腳處彈出了一條小木棍。陳錦歡也發現了,於是她用力將小木棍扭了一下,隻見她麵前的一塊地磚出現了鬆動,她連忙用手將那塊地磚翻開,隻見地磚底下壓著一隻正方形的小木匣。
陳錦歡把小木匣抱在懷裡便怔住了。杜十娘見狀,連忙上前對陳錦歡說:“錦兒,這肯定是寧展岩給你留的東西,你打開了看一下是什麼?”
陳錦歡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將小木匣放在了床榻上,用顫抖的雙手打開了小木匣的蓋子。隻見裡麵有兩張紙,還有一支銀灰色的海棠花紋樣發簪。
陳錦歡認得這支發簪是她及笈禮上父親送給她的禮物,她的這支是海棠花紋樣,而她姐姐陳錦顏的那支是牡丹花紋樣,且兩支簪子都是她父親特意讓首飾鋪的匠人定製的,簪子背麵都刻著她們的姓名與出生時辰。
“這支銀簪是寧展岩送你的定情信物?”杜十娘伸手將小木匣裡的那支銀簪拿起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疑惑地問陳錦歡。
“不是,這支簪子是我父親送給我的及笈禮,當初入刑部大牢時便被衙役收走了,可能是寧展岩後來幫我找了回來,卻一直沒有還給我。”陳錦歡淡淡地回答,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什麼波動。
“我看這簪子上麵刻著你的姓名與出生時辰,應該是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寧展岩不想讓你離開,這東西不還給你也正常。快看一下另外兩張紙寫著什麼?”杜十娘一邊說一邊把銀簪子放回小木匣中,然後抽出那兩張紙遞到陳錦歡手中。
陳錦歡打開了其中一張白紙,從上麵的墨跡來看,估計這紙寫了至少有兩年,而這張紙的末尾用紅泥畫了押,又有一個簽字,她再讀了一下文字,發現這是一張認罪狀書。杜十娘與林衝、武鬆三人都忍不住好奇地上前一同閱覽那張認罪書上的文字內容。
上麵的內容大致是說畫押簽字的這個罪犯就是當初宮中詆毀陳錦歡的那個宮人,此人名叫王道元,他說自己當年收了陳錦顏的銀錢,故意詆毀陳錦歡,說她命中克夫且帶煞,不宜選為秀女入宮。他還說自己在替陳錦顏做了這件事情後,陳錦顏又讓他在暗中利用差不多的命格之說害了另外兩名秀女。
“原來這幾年寧展岩也有為錦兒姑娘查當年的事,並不隻是一味哄騙錦兒姑娘的。”林衝看完認罪書後,轉頭跟陳錦歡、杜十娘歎了一口氣說。
杜十娘用帶著哀怨的眼神瞪了一下林衝,似乎想說:“你這是在添亂,明知道之前陳錦歡是不忍心殺死寧展岩的,你又何必故意這樣說讓陳錦歡難過?”然而杜十娘並不想讓林衝難堪,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吞回了肚子裡。
陳錦歡聽了林衝的話卻沒有回應,隻是又拿起了第二張紙,隻見這紙的墨跡清晰,而且還帶著點墨香,估計是近三個月才寫的。上麵的內容卻讓陳錦歡越看越激動,忍不住雙手顫抖,臉上不知不覺流出兩行清淚來。
杜十娘見狀,連忙奪走了陳錦歡手上的那張紙,仔細讀著上麵的內容。原來這紙是寧展岩留下的遺書,好像早在三個月前寧展岩就做好了隨時死去的準備。上麵的內容如下:
“錦兒,在你看到這封遺書時,估計我可能已經死在仇敵或你的手中了。三個月前冥福洞來了金國的使者,他們在洞裡輸了錢,揚言要毀了這冥福洞,而且還打死了好幾個蹴鞠犯人。我利用犯人經營冥福洞的事情恐怕儘早會讓聖上知道,我希望在此之前就安排好你的去處。然而,我真的舍不得讓你離開我,如果我注定要死,那麼死在你手上是我此生唯一的心願。”
杜十娘讀到此處,眼眶紅了一下,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早已哭成淚人的陳錦歡。她回首與林衝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慢慢回想起這幾天他們來冥福洞的事,還有寧展岩的反應,杜十娘心中不禁疑惑,她們如此輕易就殺死了寧展岩,莫不是因為寧展岩本來就抱著赴死的決心,故意讓她們帶走陳錦歡的?
杜十娘與林衝又重新看了一下寧展岩遺書的下半部分內容:
“錦兒,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要為你報仇,然而宮中的女人不是我一個外臣能隨便接觸到的,而你姐姐陳錦顏是一個厲害的女人,她入宮後不久便得了聖寵,一步步討好貴妃向上爬。我好不容易才把當年殷天監裡那個害你的宮人抓進了牢裡,在一番酷刑下他承認了自己當年收受了你姐的賄賂詆毀了你。然而後來他被人滅了口,我隻能將他的認罪書藏起來,以便日後幫你報仇。
另外,當初我安排了一個死囚替你死,故而世人皆以為陳錦歡已亡,他日你再申冤恐怕難以自證身份。我查到當年你入獄時身上曾戴著一支銀簪,於是我派人尋了許久才在一間當鋪裡將這支銀簪贖了回來,我知道它是你父親送給你的,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然而我私心重,不想把這簪子還給你,怕有一天你逃走了會拿上這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我不想放你走。我想了一下,改造了這簪子,上麵有一個小機關,當觸碰到這簪子的花蕊時,會從花蕊中彈出一小片刀片,日後你可戴著它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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