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歡留意到杜如霜聽了她的一番話後,神情若有所失,但好像又不是傷心,也不是歡欣,於是她疑惑地問:“霜兒,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寧展岩的家人來了?難道那個神秘人是寧展岩的家人?那人昨晚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那個神秘人隻是跟我說他要寧展岩的屍體向他的主人交差,我也不確定神秘人口中的主人是否是寧展岩的家人,我剛才隻是胡亂猜測,錦兒姑娘你今天一身縞素,是想替寧展岩……”杜如霜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轉移話題說,一邊說一邊打量了一下陳錦歡的衣服。
“六郞他其實對我一直很好,他因我而死,我理應為他做點什麼,現在我準備去給他再燒點紙錢,你和十娘她們聊吧,我乏了!”陳錦歡雙眸露出悲傷的神色,跟杜如霜說完便走出了屏風。
杜如霜也跟著出了屏風,用眼神示意武鬆與她一起離開。武鬆雖然不知道杜如霜與陳錦歡之間說了什麼,但猜杜如霜定是試探陳錦歡是否知道寧展岩與她之間的關係。“霜兒,我有點餓了,你陪我去北麵問劉總管討點好吃的糕點如何?”
“好!霜兒剛好也餓了,我們去吧。”杜如霜挽起武鬆的肩膀就離開了書房。杜十娘與林衝四目對視一眼,也不去追問杜如霜與陳錦歡私下聊了什麼,然而他們都清楚寧展岩一定與杜如霜的身世有關,隻是杜如霜有心隱瞞,他們也不想多問。
“十娘,你覺得我們這次救下陳錦歡到底是對還是錯?還有寧展岩真是被我們算計了還是我們被他算計進去了?”林衝突然開口盯著杜十娘的雙眸,語氣無奈地問。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在這件事上寧展岩似乎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肯定會不擇手段帶走陳錦歡,而他知道自己在冥福洞利用犯人蹴鞠開賭坊的事已經掩蓋不住了,故而他順水推舟讓我們殺了他自己,然後將陳錦歡托付給了我們。”杜十娘蹙眉說,說完主動挽起了林衝的手臂。
“如果按你這樣分析下來,應該是寧展岩算計了我們,但他這麼聰明的人,真就這樣死了?我總是覺得他沒有那麼蠢,即使再愛陳錦歡,也不會這樣就死在自己女人的手上。”林衝輕輕捏著杜十娘的手,雙眸晦暗地盯著她的臉看,說話中帶著點惋惜之意。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寧展岩再聰明,始終逃不出一個情字,不知林教頭是否比寧展岩聰明?”杜十娘這說話說得曖昧,一邊說還一邊主動湊近林衝耳畔,林衝感受著杜十娘在他耳畔呼著熱氣,一顆心狂跳不已,當下便將杜十娘打橫抱起,抵在了書案上。
“林衝自是逃不出十娘的美人關!”林衝咬著牙說完這句情話,便吻住了杜十娘的紅唇,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好像是為了發泄剛才他對周成權的醋意,林衝吻得特彆深入,特彆狠,杜十娘用力抓住林衝的衣襟回應著他。
正當林衝與杜十娘呼吸交纏,耳鬢廝磨之際,忽然聽得書房外有婢女高聲喊:“杜十娘,林教頭,不好了!鄒娘子的兒子不見了,聽說他在鴻宴坊跟著楊先生說書時被歹人劫走了。快請兩位替鄒娘子做主!鄒娘子也派人給高衙內大人送了信,讓他幫忙找兒子。”
林衝連忙鬆開了杜十娘,杜十娘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將散亂的發髻束好,而林衝則是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將欲火壓下,這才和杜十娘去了鄒曉燕房中。
此時的鄒曉燕早已淚流滿麵,她見杜十娘與林衝來了,當即上前拉住杜十娘的手,心急如焚地說:“十娘,我的成兒不見了,你說會不會是肖冥浩派人捉走的?如果真是那個負心郞,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將我兒子尋回來。”
“鄒娘子,不用擔心!十娘一定會替你做主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高衙內大人嗎?他估計已經收到了你的求助信函,他一定會讓巡城司那邊幫你找成兒的。”杜十娘輕輕拍了一下鄒曉燕纖細的手安撫道。
這時有一個護院的家丁跑來將一張紙條塞給了林衝,林衝一臉詫異地將紙條打開,隻見上麵寫了幾行墨跡還未乾透的大字:
“想見成兒,孤身來鴻宴坊的八角亭。”
林衝連忙將紙條遞到鄒曉燕跟前給她看,鄒曉燕怎麼會不認得這是肖冥浩的字跡,她咬了一下唇,對杜十娘與林衝高聲說:“果然是肖冥浩那個負心郞捉走了成兒威脅我去與他單獨見麵。”
“鄒娘子,既然知道是你前夫有心約你見麵,恐怕他不懷好意。不如我暗中跟你前往,這八角亭剛修複過,我偷偷潛伏在上麵保護你,我想應該沒有人會發現異常的。”林衝蹙眉對鄒曉燕說,說完又看了一眼杜十娘,想征詢她的意見。
不料杜十娘與鄒曉燕都同時對林衝輕輕擺手,示意不用他暗中跟隨前往。林衝不解,於是疑惑地問鄒曉燕:“鄒娘子,你不怕肖冥浩那廝會趁機逼你跟他重修舊好?畢竟紫湘閣的護院曾多次向我稟告,說姓肖的多次想硬闖進閣,還收買了一個護院專門打聽關於你的消息與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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