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狼王要推門時,“嗖”一聲,一隻飛鏢插在狼王麵前的房門木板上,且擦過他的衣袖,明顯對方手下留情了,否則那隻飛鏢應該此時就插在他手背上了。狼王咬了一下牙,轉頭看向房門斜對麵的梨樹上。隻見在梨樹上坐著一個戴著白虎麵具的人,看身影纖瘦玲瓏,明顯是一個少女。
狼王怎麼會不認得白虎麵具,他曾經在冥福洞親眼看到過戴這個麵具的女子贏了蹴鞠比賽,且殺了幾個身材比她強健的犯人。怒氣衝衝地大喊:“陳錦歡,你竟敢偷襲我,不想要命了嗎?”
陳錦歡還沒有回話,寧展岩就示意讓她趕緊離開。陳錦歡剛才隻是一時衝動在狼王麵前露了臉,她就是好奇狼王的真實身份,不料狼王今天也像往常一樣臉上戴了青麵獠牙的鬼麵具,故而她有點失望。想起還有事找杜十娘商量,她便借著梨樹跳到院子外,朝東麵杜十娘的院落奔去了。
狼王見陳錦歡走了,本想一腳踢開房門,破壞張若聞幫杜如霜解毒的事。不料,他一抬腿便感覺全身乏力,狼王這才發現自己小腿上竟然插著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這下狼王才知道剛才陳錦歡的飛鏢是在明,而寧展岩的銀針是在暗,兩人同時出手,他防住了飛鏢卻忽略了銀針。
寧展岩看著狼王想抬腳踢門卻抬不起來的動作,嘴角一抿,對狼王出言譏諷道:“狼王,這下你身上沒力氣了吧?我的銀針可是泡過軟筋水的,待到明日醜時,你才能恢複力氣。現在你就彆想著進屋內阻止張若聞救我妹了。”
狼王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對寧展岩說:“真有你的!寧展岩你果然狡詐。無論如何,你都要保證阿聞的性命,不可以讓他為你那個妹丟了性命。”
“你放心!我不會讓我的未來妹夫出事的。”寧展岩沒好氣地對狼王說,狼王聽了便轉身離開了,而他帶來的幾個黑衣人也跟隨他一起消失在紫湘閣。
寧展岩、木參與柏合幾個人見狼王走遠了,才相互對視了一眼,鬆了一口大氣。剛才真是好險!如果真讓狼王闖進了房內,張若聞救杜如霜的事就會前功儘棄了,且兩人都會有性命之憂。幸好張若聞與寧展岩對狼王的狂妄自大早有了解,這才用陳錦歡來麻痹他,使寧展岩有機會成功偷襲狼王。
這時早過了兩個時辰,張若聞抱著杜如霜,將她身上的衣裳全部褪去,抱著昏過去的杜如霜,自己隻穿著一件裡衣便走進了藥浴桶中。一股濃烈的藥味彌漫在空氣中,張若聞不禁輕咳了兩聲。
確認杜如霜倚靠在桶壁上不會倒下後,張若聞拿起浴桶旁椅子上的一瓶白色藥粉,打開蓋仰頭將半瓶藥粉倒進了自己嘴裡,然後將另外一半的藥粉倒入了一旁的杜如霜半開半合的檀口中。
接著張若聞又迅速拿起椅子上的一隻精致白玉酒壺大口大口地喝著酒,酒水滴在他性感的喉結上,順著他的衣領沒入厚實的胸膛中。待到酒壺被張若聞清空了,他便瀟灑地把酒壺往桶外一扔,“啪”一聲酒壺碎裂。
杜如霜這才被驚醒,她半眯著雙眸,看見自己這一刻正靠在一個溫熱的胸腔前,她輕顫了一下如蟬翼般的睫毛,迷離的眸子與張若聞四目對視著。張若聞的俊臉此刻在杜如霜眼前無限放大,隻覺得這張臉是如此熟悉,這個懷抱是如此熟悉。
杜如霜的一頭烏黑發絲早已打濕了大半,披散在肩膀上平添了幾分平日裡少見的柔媚溫順。張若聞看著此刻的杜如霜,不禁喉結上下滾動,猛然低頭含住了杜如霜的兩片唇瓣,將口中含滿的一腔酒水慢慢渡給杜如霜。杜如霜口腔中品到了酒香,肚子裡的酒蟲被無端勾起,她反客為主大口大口地與男人舌頭勾纏在一起。
這酒是大漠雪,是以前她與耶律聞在草原上最喜歡喝的烈酒。酒水將她原來粘在喉嚨處的合歡花粉全數衝進了胃中,藥力慢慢上來,伴隨著酒香。杜如霜感覺自己醉了,腦海中的記憶竟然如書本一樣一頁頁倒序翻開,她想起了這十多年來與張若聞在一起的日子。
回憶有苦有甜,有張若聞教她馴狼的甜蜜回憶。那個黃昏,格日灰狼從原來的一見她便張牙舞爪,變為如小狗般溫順伸出舌頭去舔她的臉頰。杜如霜興奮得回抱住格日在地上打滾,張若聞則上前將她扶起來,細心地幫她拍去衣服上的塵土。杜如霜傻傻地朝他露出牙齒笑了……
回憶中的也有杜如霜被逼殺第一個人時的恐懼,那個人是一個當地部落的惡霸,狼王讓她用大刀砍殺那人,如果杜如霜不動手殺了那人,狼王便會用匕首刺她的肩膀,杜如霜不敢,被狼王下狠手刺傷了左臂。張若聞大聲嗬斥她:“霜兒,這個人糟蹋了不少妙齡少女,又殺了很多牧羊人,快點殺了他!他該死!”
杜如霜抽泣著不斷搖頭,手上拿著大刀在顫抖,張若聞看不過眼。將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帶著她手起刀落砍了那個惡霸的腦袋。杜如霜當時嚇得臉色蒼白,眼前一黑便昏倒了。醒來後竟然發起了高燒,張若聞陪了她三天三夜,這才讓她從殺人的恐懼與噩夢中慢慢適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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