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冥浩帶著無奈與煩躁的心情進宮,卻不承想自己一跨進宮門就碰上了一臉春風得意的高參,他知道高參這幾天都夜宿在紫湘閣聽雨軒,想到自己的綠帽子閃閃亮,他牙都咬碎了,後悔那天在皇宮蹴鞠場上沒有堅持與高參拚個魚死網破,將鄒曉燕強行帶走。
肖冥浩一臉陰沉,見到聖人時心中的醋壇子才重新蓋上,將自己對高參的恨意與醋勁藏好。隻聽肖冥浩懇求宋徽宗說:“陛下,這冥球證物我看借給金國使者三天也不是什麼大事,如今金國人陳兵在我朝邊境,如果能用一個冥球來平息金國人的怒氣,未嘗不是一個兩國重修舊好的捷徑。畢竟打仗會讓兩國百姓都流血受苦。”
“肖大人也知道冥球是關乎金國與宋國兩國邦交的大事,那麼重要的證物交給金國使者真的合適嗎?”高參大義凜然地質問肖冥浩。
“高大人,我當初在禮部任職時與宋徽宗大人交好,他才央我做保借冥球。然而你在刑部當差,金宋兩國邦交之事好像不歸你管吧?”肖冥浩冷冷地回應高參。
“肖大人也知道不在其位不應謀其政,你現在不在禮部了,還管金國使者的事,合適嗎?”高參回慫道。
宋徽宗見自己喜歡的兩位臣子唇槍舌劍地在自己麵前吵了起來,他不禁扶額,姓肖與姓高的這兩隻兔崽子是在金國人麵前唱紅臉與黑臉的戲嗎?他連忙怒斥兩人:“高參,肖冥浩,你兩人都給我閉嘴!再吵就拖出南門各領三十大板去。”
高參與肖冥浩難得默契對視一眼後都閉嘴,並且同時跪倒在宋徽宗麵前請罪。莫哈特及他的翻譯官見狀,臉上神色都變灰了,莫哈特直接朝宋徽宗大嚷了兩句,翻譯官連忙翻譯說:“陛下,不要責怪肖大人,他是莫哈特的朋友,這次借冥球的事是我自己提出的,與國事無關。”
宋徽宗聽了翻譯官的話,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複,什麼叫借冥球的事與國事無關,這莫哈特分明是找托詞,官道走不通想走私道,傻子才信。不過,他從莫哈特剛才說話的神情來看,知道他確實非常想借冥球回去研究。如何打發這個麻煩的金國使者呢?
對了,高參這小子最是能言善辯,何不讓他出個主意讓莫哈特知難而退?想到這裡,宋徽宗便揮手示意高參上前,然後他在高參耳邊低聲說了自己的要求,高參垂下頭默默沉思了一下,便想到了主意。
隻見高參整理了一下自己官服上的皺褶,緩步走到莫哈特與他的翻譯官跟前,對他們不急不緩地說:“使官大人,下官與聖上剛才商量了一下,覺得這冥球證物非常重要,不能隨便借給與案件無關的人,但莫大人是金國的使官,看一下證物也無妨。但剛才看大人的意思,卻不隻想看這冥球,而是想研究它的製造工藝與方法。”
翻譯官趕緊轉述了高參的話給莫哈特聽,莫哈特摸了一下腦袋,不清楚高參到底是想幫自己還是想找理由拒絕自己。高參見莫哈特一臉疑惑,露出狡黠的笑容,拉著莫哈特與翻譯官到一旁,低聲說:
“莫大人,本官剛才跟聖上商量了一個辦法,就是想讓你們金國女子蹴鞠隊的教頭與我們宋國女子蹴鞠隊的教頭林衝較量一下蹴鞠,如果貴國的教頭贏了,那麼這冥球證物可借莫大人研究七天,不知莫大人敢不敢接受這個挑戰?”
莫哈特聽明白高參的話後,興奮地拉著翻譯官,讓他轉述自己的誠意:“我這個金國使者是臨時受命的,這次來宋國,我本就是我國女子蹴鞠隊的教頭,那林衝是誰?管他是誰,我都不怕跟他比蹴鞠!”
高參剛想讚揚莫哈特的勇武,不料肖冥浩卻拉著莫哈特與翻譯官到一排青竹林下小聲討論了幾句。高參遠遠看著這三人,發現莫哈特聽了肖冥浩的話不停點頭,似乎對他的提議很滿意。肖冥浩跟莫哈特說了什麼?這個賣國賊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過了一會兒,肖冥浩等人重新來到高參與宋徽宗麵前。肖冥浩向宋徽宗稟報:“陛下,臣剛才跟莫哈特大人介紹了一下林衝,因為林衝的身份特殊,曾是我朝禁軍的教頭,現在又是紫湘閣女子蹴鞠隊的教頭。隻是臣不知道紫湘閣的女子蹴鞠隊何時受到了陛下的冊封,竟然成了代表我大宋的女子蹴鞠隊。”
“如果臣沒記錯,上次的皇宮蹴鞠賽沈道緣大人與杜十娘的賭局還沒有分出勝負呢?刺客弄得比賽一團糟。陛下並沒有承認林衝及其訓練的女子蹴鞠隊的身份,故臣覺得高大人剛才提議讓林衝跟金國的莫大人比賽蹴鞠的做法不妥。”
宋徽宗聽了肖冥浩的一番話,看了一眼高參,又看了一眼莫哈特,一時竟然不知應該如何應對這尷尬的場麵。高參見狀,連忙上前高聲罵肖冥浩:“肖大人,你是賣國賊嗎?竟然替金國人說話?還三番四次幫金國使團難為自己的國人!”
肖冥浩聽了,當場氣得炸毛,指著高參的鼻梁還擊:“姓高的,你彆血口噴人,我隻是在維護宋金兩國之間的友好關係而已,哪裡賣國了?我剛才說的關於林衝及紫湘閣女子蹴鞠隊的事,難道是假的?那天的皇宮蹴鞠賽陛下確實沒有判誰贏誰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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