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紫湘閣一如昔日般車水馬龍,客似雲來,且個個都是京城中的高官貴胄。然而今天紫湘閣的北麵酒樓“如意樓”卻不接待外客,原因是東主有喜,杜十娘在如意樓內擺了兩席為各位女子蹴鞠隊員慶功,並且邀請了幫忙過她們的一眾人等,當然這裡麵就有高參、沈道緣、周成權等人。
高參喝多了,臉上一片潮紅,將鄒曉燕摟進了懷中,嘴上呢喃著:“小燕子,你今天沒入宮蹴鞠,沒有見到肖冥浩那廝的表情有多沮喪。他想阻止聖上冊封你們女子蹴鞠隊,還想幫莫哈特借走冥球,可惜他的算計在本官麵前都隻是小孩子玩意而已。”
“本官最了解聖人的脾氣,他最要臉麵。故而青天白日我故意讓莫哈特與林衝蹴鞠對賭,還讓洛嬪配合我們演戲。”
鄒曉燕斟滿一杯酒,用纖纖柔荑遞到高參嘴邊,諂媚般說:“高大人,小燕子就知道您運籌帷幄,你最懂聖心了!我替紫湘閣的姐妹們敬你一杯。”
“好!我喝,就你嘴甜!”高參拿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側臉看了一眼身後,隻見杜十娘背對著他,正坐在林衝身邊給他倒酒。高參心裡泛酸,想著今天本來自己是大功臣,但那杜十娘顯然是想過河拆橋,還竟敢不同他坐同一席吃酒。
“高大人,你不用看杜姐姐了,她心裡隻有林教頭。是小燕子對你不夠好嗎?你怎麼不肯多看我幾眼?”鄒曉燕怎麼看不出來高參的心思,她用手在高參的衣領處輕輕摩擦著,嬌聲問他。
“小燕子,本官自然是疼你的,隻是我早跟你說過了,我是萬花叢中走一葉不沾身的。”高參輕輕捏了一下鄒曉燕的臉蛋說。鄒曉燕不說話了,隻是又給高參斟滿一杯酒,敬他說:“高大人,剛才是小燕子多言了,你們男人一個兩個最是多情!”
“小燕子,你兒子剛才好像在南麵院子裡玩摔了一跤,摔破了膝蓋,你快去看看吧。”楊柄男突然走進樓內對鄒曉燕喊。鄒曉燕聽了,臉色嚇得像紙一般白,連忙向高參行禮跑到了樓外小道,直奔南麵院子去了。楊柄男連忙跟在鄒曉燕身後,平日裡他把肖成當成義子般疼愛,故而跟鄒曉燕的感情也非常好。
杜十娘還私下問過鄒曉燕,如果高參日後不糾纏她了,她是否願意跟楊柄男過平常夫妻的日子,可惜鄒曉燕對高參懷有一絲感激之情,還有一點奢望,希望能得到高參的另眼相待,故而拒絕了杜十娘撮合她與楊柄男的好意。
杜十娘見高參那席少了招待賓客的人,於是隻好硬著頭皮,拉著林衝坐到了高參的一席。高參見狀,用手輕輕敲了一下自己身前的桌麵,杜十娘識趣的幫他倒了一杯酒,還替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她敬高參時狀似隨著地歎了一口氣:“高大人,你說聖上怎麼冊封我們女子蹴鞠隊時就差了一人呢?”
“何人?十娘你到底說的是哪一位蹴鞠女隊員?”高參半眯著雙眸,手中拿著空酒杯轉圈,懶散地問。
“不就是少了我們潘鏡荷姑娘嗎?難道高大人忘記了她?她現在是大理寺卿寧唯枝的戀人,寧大人把她藏在了寧府。”杜十娘看著高參有些微醺的臉輕聲提醒。
“噢?本官還差點忘記了潘姑娘。不過我看到冊封後也聽劉公公說過,聖上讓人擬冊封名單時,特意叮囑過不可以封曾經踢進過烏龍球的潘家姑娘來著。”高參唇角拉成一條直線,有點可惜地說,“上次的皇宮蹴鞠比賽,潘姑娘千不該萬不該如此糊塗,給聖上留下了壞印象,恐怕聖上一時忘不了她的蠢!”
高參最後一句是在公然侮辱潘鏡荷了,雖然潘鏡荷在另外一桌吃酒,還有寧唯枝陪著,但這話還是入了要寧唯枝等人的耳朵。寧唯枝氣得當場將手中的酒杯捏碎了,手指縫裡全是流淌的熱血。潘鏡荷紅著眼眶,抽泣著對他說:“寧大哥,你的手在流血!高大人說的話我不介懷,你又何必動怒?”
林衝當潘鏡荷是自己的妹妹,而且她也是林衝訓練的蹴鞠女隊員之一,故而他聽了高參的話,也氣得站起身來,氣衝衝地指著高參的臉喊:“高大人,你說話怎麼可以如此不顧彆人的感受?”
“本官為何要介意一個女子的感受?再說,潘鏡荷踢進烏龍球的事宮裡宮外都傳遍了,又不是隻有我一人笑話她。”高參帶著醉意說,“林教頭,你現在指著本官的臉質問我又有禮了?”
“如果不是看在杜十娘的麵上,我還不推薦你做這宋國女子蹴鞠隊的教頭,還有武鬆,怎麼這廝今天沒來?名單上冊封他為副教頭,他怎麼可以不來吃酒慶功?”高參也站起身來搖晃著身子轉了一圈,目光掃過眾人尋找武鬆的身影。
這時,一道響亮的男聲從門外傳來:“高大人,武鬆來遲了!你還真是有心,這時想起我來了?”眾人循聲望向門口,隻見武鬆一身短打布衣,頭戴一頂氈帽慢悠悠踱步走了進來。武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正是杜如霜攙扶著張若聞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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