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竇建德,能勸說大伯?”
觀音婢露看向自己的兄長,輕聲問道。
“那萬一呢?”
長孫無忌見到小妹沒有怪自己,頓時鬆口氣,隨後想到那竇建德,也是一臉凝重。
“小妹,那竇建德你我都有見過,無論談吐,還是為人,不是一般人能有,聽聞此人頗有義氣,當年親人去世,千人送行,而近在高雞泊,也是與士卒同吃同住,所得錢財,皆贈士卒!”
竇建德有太多值得誇的地方,長孫無忌不想全都說出來,畢竟相信自己都知道,小妹不可能看不出來。
“叫你這段時日與我去李府,你不敢去!”
觀音婢有些無奈,沒好氣的看向自己的兄長。
看著兄長一臉疑惑的模樣,觀音婢便繼續走著,看著前方。
“李老今年已經六十八,許是今年江麵結冰很早,天寒地凍,不能騎馬徒行,故而李老今年並未回蓨縣!如今伏家與李姹的婚約定下,不管是伏家,還是李家,年後都會讓伏子厚去拜訪李老!加之伏子厚方才擊敗反賊,解清河之圍,清河郡丞楊善會以及清河崔氏,都會為伏子厚去朝堂請功!”
觀音婢說到這裡,看向一旁的兄長長孫無忌。
“不管竇建德是否能勸說大伯,不管竇建德是否拉攏到伏子厚,年後,世民都有機會見子厚!”
觀音婢說道,看著兄長一臉愣神,隨後逐漸欣喜的摸樣,最後興奮起來的摸樣,懶得再理會自己兄長。
“對啊!小妹!為兄怎麼就沒想到!隻要子厚見到世民,加之表姑父的身份,還怕留不住子厚?哈哈哈!”
大街上,長孫無忌一臉興奮的笑道,看著前方快一兩步的小妹,簡直是佩服至極。
李府。
正堂內,隨著幾個火爐燒著木炭。
竇建德、瑛開、曹湛、崔履行,紛紛跪坐在一張張木桌後。
得知清河縣外的張金稱大軍,是被一個叫做伏子厚的少年,統領囚犯組成的援軍給打敗,並且反賊猛將徐晉鵬,還被斬於戰場之中。
竇建德忍著好幾日,直到確認楊義臣統領大軍,返回北方,這才迫不及待的來到蓨縣,來到李府。
“靖節兄,實不相瞞,建德上次過來,便是因伏子厚!隻是不想走漏風聲,故而才有所隱瞞,還望靖節兄見諒!”
竇建德抬手,對著李靖節說道,坦白說出來意,並且也直言上一次也是為了伏子厚而來。
如果說,當初竇建德想要見到伏子厚的心,已經到達極致,那麼此刻看著李靖節,竇建德一想到伏子厚,呼吸都已經有些急促。
宛丘的觀察判斷,調動囚徒的膽識,設下疑兵勾引張金稱大軍的謀劃,以及最後親自領兵的果敢!
這當初曹湛、崔履行不斷舉薦的話,竇建德終於體會到其中分量,眼下不僅僅理解彼時二人的心情,甚至竇建德想要見到伏子厚的心,比當初二人更甚。
“竇公,靖節也實不相瞞,我們李府,也已經幾日沒有子厚消息!”
李靖節一臉苦笑,對著竇建德抬手說道。
比起竇建德的坦白,李靖節這時候才是尷尬,畢竟無疑直接拆穿昔日撒謊隱瞞的事情。
母親倒好,聽到竇公過來,直接在後院與女眷聊天,自己不得不親自麵對竇公。
“這……”
竇建德聽到李靖節的話,不由得看向曹湛、崔履行一眼。
就連瑛開也一臉古怪,有些懷疑李靖節,畢竟萬一李靖節依舊隱瞞,不與他們說……
“靖節敢問,昔日二位可是與子厚有誤解?為何子厚來到蓨縣時,特地言及,若是聽聞二位姓名,定要說出其已經離開蓨縣!”
李靖節也知道竇建德等人的擔心,於是一臉納悶的看向曹湛、崔履行,把昔日為何隱瞞的緣由說出來。
“什麼?”
“……”
崔履行、曹湛聽到李靖節的話,也是一臉懵。
李靖節隱瞞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自己二人,並且是伏子厚的囑咐,想到這裡,崔履行、曹湛二人哭笑不得。
“糊塗啊!”
崔履行搖搖頭,又是笑,又是無奈。
就連曹湛,也是笑個不停。
合著是因為當初的事情!伏子厚防著他們報複!
就因為昔日的小事,至於嗎?
正堂內。
在李靖節疑惑的目光下,曹湛緩過來後,便抬起手,把當初的誤會說出來。
“什麼?當初子厚,在宛丘,便有過那般事跡?”
李靖節聽到曹湛的話,一臉目瞪口呆,從曹湛嘴裡,又是伏子厚路過城門時,通過觀察,就知道賊人已經入城,又是後麵推算出,其首領可能是消失一年多的盧明月,最後還不拘名利,將這件事情送給彆人。
這……
這是自己雙眼見到的伏子厚?
是自己那日在李府大門,在伏老身旁,看到的那個少年?
“此事還請靖節兄,勿要說出去!”
竇建德聽到曹湛說完,也抬起手,看向李靖節,神情有些凝重。
清河縣的事情,或許已經傳開,但高士達那些人,還並不知道宛丘發生之事。
正堂外。
李瓊帶著觀音婢、長孫無忌,要去見父親與竇公。
但此刻聽到正堂內的交談。
李瓊那傾城絕美的臉頰上,有一些失神,她眼下才知道,當初在宛丘,還發生過這些事情。
李瓊身後,觀音婢與長孫無忌,也不由得對視一眼,二人神情驚訝之餘,更多的還是露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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