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跟著於千岩跑了一天,才終於明白了老話說的,行萬裡路勝讀萬卷詩書的意思。
也知道了於千岩一定要讓他跟著來上海的用心,對他更是信服了。從此從章小寒的同學,倒戈成了於千岩的摯友。
雖然大上海非常繁華,讓幾個人大開眼界,於千岩的哥哥招待的好,讓他們吃到了許多美食。
但是臨近年根兒,病又看完了,幾個人不由得歸心似箭。
王哥猶甚。
半夜都夢見坐在自家炕桌邊吃飯。先往嘴裡扒拉一大口高粱米水飯,再拿一根大蔥狠狠蘸了醬,塞進嘴裡,哢嚓一聲,吃進嘴裡,醬香掩蓋了蔥的辛辣,隻留下直衝腦門的香甜,這一口下肚,可太滿足了。
“大半夜還吧唧嘴。”黃秋花在旁邊的床上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睡了。
明天就能回去了,她也沒睡實。
這破床,潮得很,晚上睡覺前,她都是咬半天牙才勉強躺下,襯衣襯褲都不敢脫。
越睡越累挺。
終於坐上返程火車的時候,大家都很是興奮。
每個人都有各自興奮的點。
王哥就盼著吃口家裡的飯,黃秋花想著回去後好好休養,她也能生個立得住的孩子。
秋荷在上海逛街的時候,看到了許多新樣式的鞋,她想回去研究研究。
沈毅則在心中製定了許多計劃,再去興安領要多多了解木材,多多學習草藥知識,還要多多結識人。
於千岩告訴他,這個最重要。
於千岩眼角眉梢也帶著笑意。
他想小寒了,想孩子了,想家了。
小寒整理了買來的東西,她打算給齊同誌寄兩盒糕點做為回禮,收了人家那麼多禮品,送點回禮也好看些。
但想著於千岩說要帶上海的點心回來,心想要麼再等等,如果帶的多,也分一點一起寄。
“媽,這紙分三份,我一份,秋荷一份,剩下的一份給秀麗,你給她拿回去。”小寒解開裝紅衛生紙的麻絲袋,從裡麵掏卷紙。
“就你洋性,拿高粱杆開屁股多好用,你留著用吧,她不用。”小寒婆婆說。
“不止擦屁股,主要是來事兒的時候墊。這比用破布做的那個好用多了,也衛生。”小寒說。
來事兒的意思就是月經。
“那得多廢啊。這個又不能洗。”
“這樣衛生,不容易得病。得了婦科病,花錢治得不老少錢呢。”小寒說。
“咋就得病了,我年輕的時候用了,也沒見得病。”
“那是你身體好。主要咱現在有這條件了,用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