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看著捏著棋子的玉一樣的於千岩,心中的歡喜,越發濃烈。像一鍋煮沸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泡,有一些甚至都從鍋邊飛濺出來了。
小寒給齊老回了一封信,約定她們四月十三號到廣州,麻煩他安排人去接一下。
於千岩也在為出行做準備。
他先去了趟上合村,把剩下的表都帶上了。
王春喜估摸著他也要來了,這幾天連攤都不出了,專門等著他呢。
這天他正擱村口溜達,遠遠看見於千岩從客車上來了,手裡拎了一個布袋子。
於千岩穿著灰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搭著小寒學著織的毛線長圍巾。
他的頭發黑亮順滑,隨著下車的動作,有規律地晃動了一下,給人一種青春洋溢的感覺。
“哎喲,這哪來的小夥子,長的可真俊啊。”一個提著糞筐撿糞的老頭讚了句。
“哥,你來了。”王春喜臉上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我都等你半個多月了。”
於千岩笑笑:“看來挺順利啊。”
“哎,哪能說是順利呢,那簡直就是一帆風順手到擒來。”王春喜紅光滿麵:“哥,我出了十五就全賣光了。”
“是麼,這麼厲害。”於千岩誇讚了句:“過年這幾天這麼多人嗎?”
“就屬這幾天人多,還樂意花錢。”王春喜把人迎進屋子,讓他坐炕上:“哥你不知道,那圍著我攤子的人烏泱烏泱的,我一天帶個十來二十來塊,都不夠賣的。我就大年三十和初一歇了兩天,從初二開始,人就沒斷過。”
“那還去嗎?”於千岩問。
“去,咋不去,根本就沒夠賣,哥我和你說,我倆都沒挪窩,就擱那文化宮前頭,見天就往那一站,就有人來打聽了。我把東西一拿出來,那都犯搶。”王春喜說的眉飛色舞。
他也不把於千岩當外人,當著他的麵,把一個矮箱子拖出來,從箱子下麵的土地上扒拉幾下,拿出了一個木頭箱子,地上留著一個大坑。
箱子裡麵全是錢。
他把欠於千岩的4600塊錢數了出來。都是10塊錢的大團結,100張用繩子捆成了紮。一共4紮厚的,600塊錢是薄的。
於千岩把錢收進布袋子裡。
“哥,我還有好東西給你。”王春喜興奮到亢奮,他打開箱蓋,從裡麵拿出一個大布包袱。
放到炕上解開係扣。
都是他去黑市上賣的東西。
“哥你看這個是不是你想要找的東西。”王春喜拿著一個小彆針樣的東西問他。
於千岩接過去看了看,這個確實就是徽章後麵的那個針。
“對,還有沒有大點的?”於千岩知道小寒想粘能戴在胸前的珠花,這種小的針肯定撐不住那個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