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著兩人,“我怎麼不知道有你這麼個朋友?”
葉盼汣笑著說道,“我是久久鹵的掌櫃葉盼汣,敬重大人的為人,特意來請大人幫忙。”
程鐵皺緊了眉,“你從何人那知道我的?”
葉盼汣毫不猶豫地把楚冠拉出來頂缸,“楚冠成天說他就想成為大人這樣頂天立地的英雄。”
葉二牛打量著程鐵,看到了他扶著銅門的手用力得厲害,青筋鼓起。
“楚大人家那小子嘴還是那麼碎,我算什麼英雄。跟我進來吧。”程鐵嫌棄地說道。
他轉身往屋裡走去,右腿卻一跛一跛的。
葉二牛這下知道剛這人為啥用力扶著門了。
“誰來了,鐵哥怎麼在門前站了這麼久?”屋裡有男人問著。
三人進了屋子,屋子不大,有些逼仄。
程鐵坐在桌子旁,擺擺手,“坐,家裡也沒什麼可招待的,喝碗水吧。”
高林擔著左邊缺了半截的胳膊,好奇地看著兩人。
葉盼汣笑著衝他點點頭,“這位想必便是高林大哥,不知賴平大哥為何不在?”
高林比程鐵年輕些,話也多些,“他昨運氣好,接到了個散工,今忙去了。你們是?”
葉盼汣又介紹了下自己和葉二牛,也說了是楚冠的原因知道三人的。
其實並不是,她知道三人是蘇閻說的。
但這三人並不認識蘇閻。
這是從大遼邊境上退下來的兵士,大梁近些年托邊境市場的福,沒怎麼打仗,太平了幾年。
但偶爾還是摩擦不少,這三人正是在救下一群大梁人質時,受了傷,從軍隊裡退了下來。
三人很勇猛,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麵對多出自己數倍的大遼騎兵,硬是拚命救出了數十個人質。
一共是五人小隊,另外兩個沒能回來,屍骨也是三人耗儘錢財,帶著回了舒州落葉歸根。
程鐵跛了右腿,高林斷了左臂,賴平是帶頭大哥,背後被砍了長長的一刀,傷了根本,身子越發虛弱。
三人都不願意呆在家裡成為負擔,便又一起在舒州城裡謀生。
“真不知道楚厲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兒子,在軍隊裡看著就白白淨淨的,怪!”高林敞懷笑著。
楚厲永昌伯在軍隊名聲甚好,常拿錢幫普通兵士。
程鐵問道,“姑娘有何忙,儘管開口。”
“是這樣,我在舒州開了三間鋪子,準備賣鹵貨,但其中關鍵的方子卻不放心交給彆人來管,便想請你們三位來管。工錢一天一百二十文。”
葉盼汣說道,她相信這三人的人品,給的是先前給葉家人的工錢。
高林呼吸都停了一下,猛地身子壓到了桌子上,“多少?一天一百二?”
葉盼汣點點頭,“三位不必擔心太過勞累,每日需要采買肉菜,備貨,賣兩桶鹵貨,還會再多雇人來做,但你們三人管理一切。”
高林看看程鐵,“鐵哥,我怎麼感覺像是在做夢呢,這怎麼這麼像假的呢?”
程鐵抬手往他腦門上打了一下,“疼不疼?還做夢不?這是掌櫃的人好,想幫我們兄弟仨一把!”
他看得明白,從葉盼汣到門口,再到現在說話,舉手投足間對他們的殘缺一點都沒有看不起,反而處處體諒善待。
這是個好人。
葉盼汣笑笑,取出一百二十文銅板放在桌上,“今日便有間鋪子要忙,二哥,你看你想要誰管你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