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爍許久沒被寧宣誇過了,一時激動得臉都紅了,當即就跪下,“父皇,兒臣有一計,可保盛平妹妹以後平安無虞。”
“何計,快說。”寧宣急忙問道。
“盛平年已十六,也是時候找個駙馬了。從此以後,盛平和駙馬同進同出,自是有人保護,就無人敢動了!”寧爍朗聲說道。
他說得很自信,這個時候提起駙馬一事,父皇必然不會如往常一樣反對。
果然,寧宣沉默了,他看著盛平,心裡難受。
尋常高門貴女,大多十三四歲便要談親事,他舍不得盛平出宮,一直拒絕談此事。
這是他放在心頭最重的女兒。
今日聽到盛平被行刺的消息,他人差點暈過去。
盛平看著老了許多的寧宣,一掀朝服衣擺,跪了下去,“父皇,王兄說得有理,臣女也是這樣想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又雙眼含情地看了看王宜年。
王宜年心神一陣蕩漾,當即忘了原定的,就跪了下來,“陛下,臣久仰盛平公主盛名,懇想請陛下賜婚!”
寧爍一雙眼沒掩飾住,凶狠地瞪了一眼王宜年。
他就說王家遲早壞事!
明明說好的是,讓陛下辦比武招親,到時王宜年奪得頭籌,盛平就不得不嫁了!
現在求著賜婚是怎麼回事?
若是不肯,一切不就前功儘棄了麼?!
他氣得想當場撕了王宜年。
寧宣目光晦暗不明地看著他,“就是你救了盛平?”
盛平點點頭,“正是,父皇,王金吾衛趕到的正是時候!”
王字不經意地加重了語氣。
寧宣手指動了動,快速地看了一眼角落裡的蘇閻,又很快看向王宜年,“好,賜婚的事急不來,你先讓朕冷靜冷靜。”
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盛平倒是說了句,“父皇,臣女乏了,容我先行告退。”
寧宣拍拍她的肩,“去吧,還是先彆出宮了,就在宮中住下吧。”
盛平乖巧地點點頭,“好,我讓侍女去拿些東西。”
寧宣揮揮手。
盛平退了出去,走前還衝王宜年勾了勾手。
王宜年也急得躬身退了出去。
他若是能娶到盛平,便是多大的榮耀!
他是戶部尚書王和錄的嫡次子,表姐是備受恩寵的王貴妃,在後宮雖無鳳印,卻是真正的六宮之主,無人敢惹,陛下盛寵。
他的哥哥是揚州知府,三叔是漕運三司,王家極盛鼎貴,可他卻隻是個金吾衛。
金吾衛中大多都是權貴子弟沒什麼前途的進來。
但他若是成了駙馬,在王家的地位也將水漲船高!
盛平走得很慢,就像是特意等他似的。
他握握拳,走上前去。
公主身上什麼味道也沒有,卻比他成日裡去的青樓讓他舒服。
盛平不敢看他,轉頭對侍女說道,“你們跟得稍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