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鵬誌牙齒打顫,一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兩人。
鼓起的勇氣隻能用一下,他閉眼那下就用完了。
現在連動都動不了,渾身都凍僵了。
孫氏送開了圍觀的好心人,一口唾沫吐他臉上,“我呸!再來葉家村,我讓人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田氏緊跟其後,也朝他臉上呸了一口。
兩人轉身就往回走。
杜鵬誌哆哆嗦嗦地拿起旁人的衣裳,蹭著臉,要把臉上的口水蹭掉。
圍觀的兩人看他這樣,越發糟心,這可是他們的衣裳啊!
兩人歎口氣上來扶他,“回吧,自作孽不可活啊!”
田氏還要去地裡忙,擺擺手就走了。
孫氏回了自己家,進屋就看到葉桃花已經又在衡桐教導下在習武了。
看這小姑娘,現在一心向武,才不為不值當的一直生氣。
走進屋了,沒看到葉盼汣,隻有葉二牛在給炭盆加炭。
“小妹呢?我給你說,那杜鵬誌真是個懦夫!假惺惺地跳河,白讓我等了這麼久。”
葉二牛看著她,笑著指指她,“娘子喲,你也不嫌外麵冷,去看那臟玩意。小妹去縣衙了。”
孫氏一臉可惜,“早知道就不看了,跟著小妹去縣衙看咱縣令大人才是正理。”
楚冠長得很硬氣,又是不一樣的俊,她迷的這些俊男子裡,最吃這縣令大人的臉了。
楚冠接連三日都看到了葉盼汣,有些震驚,“這三天是什麼好日子,能一直看到盼汣姐。”
“怪不得我最近早起都能聽到喜鵲叫。”
葉盼汣抬手打住他的貧嘴,“我今是來請縣令大人判個案。”
楚冠笑了,“盼汣姐的案子都不簡單,你儘管說。”
葉盼汣將原主和杜鵬誌成婚十四年的事說了,事實如此,也沒什麼偏袒的。
楚冠覺得這下是真難辦了,心裡也氣,“世間竟有這等負心漢!”
葉盼汣抬手打斷他,“彆帶個人情緒,你就說按目前的大梁律例,該怎麼判?”
楚冠衝向子平招了招手,“師爺對律例更熟,你說說吧。”
向子平有些尷尬,不大敢說,本來就得罪了葉盼汣了,不想惹她更不喜。
葉盼汣笑笑,“師爺但說無妨。”
她一個母胎單身,現在卻要來處理這離婚官司了。
要不說人生有意思呢,就是給她兩個腦子,也想不到自己會碰到這一幕。
向子平這才開了口,“按律例,葉娘子並未生下兒子,這便是無後,犯了七出一條。表麵上,葉娘子傷了杜娥儷,這便又犯了七出一條,杜秀才休了你,並沒錯,拿了你的嫁妝,也沒錯。”
向子平頓了下,繼續說道,“就是杜秀才賣女,這也並不觸犯律例。”
葉盼汣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也再次堅定了她下一步所做的,給盛平和蘇閻的書信也沒錯。
楚冠直撓頭,“豈有此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葉盼汣又問道,“師爺,一個秀才做了何事會被革除功名?”
向子平不敢隱瞞,通通說了出來,“作奸犯科,觸禁犯忌,黨爭株連,違反法教這些。”
葉盼汣眼睛一轉,想到先前李婆子到鋪子裡說的那些,“不孝和通奸**也會革除功名?”
向子平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