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府距離此處並不遠,走一刻鐘就到了蔣府後門。
一刻鐘的功夫,討飯三人組,一人手裡拿個白花花的饅頭。
這饅頭還是用討來的錢買的。
蘇閻嚼著饅頭,一邊胳膊還被葉盼汣扶著。
他動動手,低聲道,“蔣樂安養了許多的江湖高手,蔣府是絕對進不去的,我們去角門,下人住處。”
這種高門宅院,下人過百,又最愛買知根知底的,家生子一類最是被信任。
蘇閻領頭,擺著陶碗在麵前晃著,“好人家,行行好吧!”
此時正是一天歇工的時候,好些老婆子在屋裡點了燈打牌。
自家的女子,做丫鬟的,正給自家人洗衣裳。
有一個丫鬟跪在地上哭著,“娘,女兒這次離開,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好生保重!”
洗衣裳的丫鬟冷眼看著,“瞧這哭得叫一個慘,跟著大姑娘,什麼時候不是吃香喝辣的!”
分明就是不對付的,有人在八卦,“說來也怪,老爺從來不舍得大姑娘,怎麼這次大姑娘鬨得要死要活的,老爺也狠心送她走?”
一個小廝急匆匆跑了過來,“小蹄子,趕緊走!仗著在老爺麵前開了臉,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誤了時候,有你受的!”
洗衣裳的丫鬟停下了手,“真真不知道哪來的野人,臉都不要!”
還一口呸在了剛那丫鬟跪的地方。
丫鬟娘看她一眼,卻隻能忍下這口氣。
等她將來做了姨娘的娘,非得讓這賤蹄子走不了兜著走!
一個老婆子出來方便,看到這三個叫花子,提起桶就潑水,“哪來的臭乞丐,也不看看這是哪!趕緊滾!”
她今晚手氣不好,一連輸了近一個月工錢了。
蘇閻反應快,桶才提起來,就帶著葉盼汣移開了。
衡桐慢了些,衣角沾了些水,一看就更慘了。
她冷眼看向這老婆子。
葉盼汣伸手拉了她一下,三人步子快了些往外走去。
走出巷口時,衡桐隨手扣下一塊石子,直直打倒老婆子的膝蓋上。
老婆子直直一頭栽了下去,“哎喲!我這天殺的膝蓋!怎麼就閃了!”
衡桐捂著嘴笑,“哼,這踩高捧低的婆子,活該。”
葉盼汣將最後一口饅頭咽了下去,“什麼樣的主人家,養出什麼樣的下人。”
蘇閻輕輕捏了捏她的胳膊,“必是王宜春已經表現出要蔣樂月,蔣樂安才會這麼急著把她送走。”
葉盼汣說道,“蔣樂月不能走,我們不如直接將她救下,順了她的意。”
更簡單的辦法是,將蔣樂月送去王府,那樣蔣樂月必恨蔣樂安,蔣樂安就算是再泥捏的,也恨王宜春。
挑起三方仇恨。
但她不想做得這麼沒底線。
蘇閻應道,“好。”
他明白,盼汣是不想利用一個沒做錯什麼的弱女子,這利用法子還很陰損。
“嗚嗚嗚!放我出去!我不要走!放我出去!”
伴隨著女子的痛哭聲,一輛馬車從蔣府門口疾馳而出。
蘇閻抬頭望去,馬車周圍一共六匹快馬,趕馬的馬夫一人,腰間佩劍。
馬車門被一塊木板直接釘死。
蔣樂月哭得兩眼紅腫,兩隻手不停地用力敲木板,“我要回去!你們聽到沒有!”
趕馬人頭也不回,“姑娘,你就消停些吧,我在蔣兄那可是立了軍令狀的!”
“現在不放我回去,等我再見到大哥,一定要讓他殺了你們!”蔣樂月見軟的不行,便來硬的威脅。
趕車人冷嗤一聲,“姑奶奶,那我也是多活了會啊!”
蘇閻輕眯了下眼,“這個方向,隻能是從東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