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爍滿臉嘲諷,像看個可憐蟲一般看著他,“她說,即為利來,自為利散。”
王宜年身子一軟,癱坐下去。
是啊!
她一直都知道,還從不曾問過他為何會這麼及時地來救她。
因為她知道,自己就是害她之人的同夥…
寧爍一拍驚堂木,“王宜年,將你知道的,統統招來!”
王宜年瞪著寧爍,眼裡恨意一點都不隱藏,“我招!三皇子與父親王和錄合謀,並計在午門外謀殺盛平公主!還讓我及時救駕,為的就是哄騙盛平傾心於我!”
旁邊的筆錄手動得更快了,一張臉都激動得紅了。
便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也都激動得呼吸都重了些!
瞧瞧!這案子,可真是精彩!
誰知道一直審下去,會牽連出多少!
寧爍拿起驚堂木直接砸到了王宜年頭上,“我讓你滿口胡言!來人,捂住他的嘴,上指刑!”
他又衝筆錄招了招手,筆錄趕緊拿著寫的走上前。
寧爍拿過筆,將王宜年剛那段話直接塗黑,又淡聲道,“兩位大人自是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直點頭。
“殿下放心。”
他們隻是臣,這位可是皇子,真犯了罪,又怎麼可能真與庶民同罪?
惹不起。
王宜年的雙手雙腳都被枷住,向外拉扯。
因為嘴被塞了布,發不出聲音,痛得他冷汗如雨,眼淚鼻涕橫流。
不到兩分鐘,人就徹底疼暈了過去。
行刑人看向寧爍。
寧爍不耐煩地揮揮手,“拉下去拉下去,廢物一個,這才撐了多久!”
王宜年被拖著兩臂拽了出去。
王和錄看著這幕,眼神發直,痛苦不堪。
他這一生殫精竭慮,一心為王家圖謀,怎的就讓王家斷送在了他手上?
被圍已有一日一夜,宮中卻一點消息也無,可見貴妃也倒了。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派人去揚州為嫡子收斂屍身回京!
又目睹著小兒子活生生疼暈,兩行熱淚滾落。
寧爍看著可笑,走到他麵前,毫不客氣地用掌拍了拍他的臉。
“王尚書怎的還哭了?這一切都是你們王家作惡多端,咎由自取!”
王和錄彎下身子,給寧爍磕頭,語氣顫抖,“老臣給殿下跪下了,求殿下網開一麵!”
寧爍抬腳便碾在他頭上,“晚了!以前攻訐彈劾本王時,你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
刑部尚書荀進是世家出身,荀家本已落成了二流世家,但王家一除,荀家自然能在他的運作下向前躋身。
他將寧爍的所在所為看在心裡,要說皇子中,他最喜歡的就是三皇子寧爍。
因為最蠢,最是好拿捏。
他必將寧爍的所作所為在世家中好生宣傳一二,沈家想做第一世家的位置,他可不樂意!
王和錄這輩子沒這麼被羞辱過,隻有他這般羞辱彆人的份,心中痛不欲生。
餘光裡看著王家驚惶的後代,卻仍求著,“都是我有眼無珠,以前得罪了殿下,殿下隻要能網開一麵,放過王家那些無知小兒,讓我做什麼都行。”
寧爍又碾了碾腳,計上心頭,放下了腳,“那就要看看你的誠意了,本王瞧著,我這鞋有些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