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槐又看向盛平,臉上滿是愧疚。
都怪她心軟了,不然這場肯定也是殿下贏!
盛平笑著走上前,也拍了拍林夢槐的肩,“無事,看我的。”
說著便走上了擂台,“第三場論辯,便由我來,各位多指教!”
狄玉書吹鼻子瞪眼的,忙麵向寧宣,“陛下,這怕是不妥!”
就連他都辨不過盛平那張嘴,怎麼這人還親自下場了!
寧宣問道,“愛卿覺得哪裡不妥?”
狄玉書急得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殿下貴為公主,何人敢與殿下論辯。”
寧宣笑笑,扶著胡子,淡聲道,“今日大家便不把盛平看做公主,隻管辯,辯得好,朕也重重有賞!”
狄玉書還想再掙紮掙紮,讓盛平這邊換人,擂台另一邊卻已走上去了一個人。
此人便是眾臣商議出的人選,翰林院中的莊大學士。
他慢悠悠地走著步子,執了一個書生禮,先向寧宣,後向盛平。
“不才莊駱,請殿下賜教。”
蘇閻給葉盼汣介紹著,“莊駱是陛下剛登位那年的榜眼,年已五十,翰林院中江大學士學問排第一,公認他排第二。”
一聽就是個勁敵,葉盼汣在心裡默默給盛平加油,卻又忍不住好奇之前的,“為何林夢槐把他打了一頓?厭惡他?”
蘇閻笑笑,“林夢槐不願嫁人,想要帶兵打仗。”
葉盼汣讚歎道,“好個目標明確的人。”
台上盛平回以一禮,“莊大學士手下留情。”
又麵向寧宣,“陛下,請出題。”
寧宣早已想好這論辯題目,揚聲道,“便論一論,當如何避免王家此次災禍。”
話音一落,圍觀的人群中寂靜無聲,誰都不敢再細語。
便是坐在寧宣旁邊的幾位大臣,也提起了心。
莊駱後背也冒出了冷汗,現在王家的事如此敏感,他今日論辯,若是行差步錯一步,對莊家都是滅頂之災。
誰都知道,陛下對王家現在有多厭惡。
盛平倒是向著蘇閻和葉盼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如蘇大哥所料。
她昨日便為這些議題準備了許多,幕僚們更是為此準備許多。
盛平做了個請的手勢,“莊大人年邁,盛平乃小輩,豈有不尊老之禮,請大人先。”
莊駱動了動唇,還沒說話,他已感覺到喉嚨發緊,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荀子有言,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順是,故爭奪生而辭讓亡焉。王家便是久經富貴,視禮法於無物,不自加約束,才釀成此禍!若是眾臣常以禮法自省,則可避免。”
盛平淡笑道,“人之初,性本善。王家貪權貪財,一味斂財,乃是家風不正,未給子孫後代做個好榜樣,才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出強擄民女,搜刮民脂民膏等惡事!
禮法在結黨營私,官官相護麵前,威力存疑,王家此災釀成許久,禮法並未變過,本已極黑之家,還寄希望於自省,實為天真!
依我之言,當重家風家訓,凡士族大家,衰落都是從內裡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