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斷斷續續的,“我不要葬在皇陵…”
“帝王令我惡心…”
寧宣沉聲道,“奪去王氏貴妃稱號,你既愛水,便葬在海河邊上。”
說完,寧宣便閉上了眼,“回養心殿。”
前塵往事隨風而逝,他不欲再評誰對誰錯,隻願從不曾遇見便好了。
王貴妃的視線還是轉向了寧宣的背影。
他竟連等她咽氣都不願意。
若有來生,不願再與帝王家有任何交集。
“主子!主子你怎麼能拋下杏煙啊!”杏煙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
寧宣卻不曾停下半步。
蘇閻是午時回到的蘇宅。
當時葉盼汣正拉著廚娘繡娘一起用膳。
她總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飯,孤零零的,飯都不香了。
熱鬨熱鬨才好。
而且她提著心,放心不下。
“姑娘嘗嘗這道雞湯筍,我熬了一個時辰呢。”廚娘很熱情。
這麼平易近人的姑娘,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葉盼汣嘗了嘗,雞湯的鮮直衝天靈蓋,配上這脆筍,有些像大嬸的手藝了。
“好喝!”
蘇閻在外間洗手,聽到這句便笑了,“那便務必多喝些,賴大娘熬了好大一鍋,可不能剩下。”
繡娘廚娘一聽到這話,端起碗就出去了,大人可不喜歡一起吃飯,大人隻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
葉盼汣兩眼亮了亮,看著蘇閻從門口走進來。
“一切可安?”
“有驚無險。”蘇閻夾起雞腿給葉盼汣,手卻有些顫。
葉盼汣想問,那怎麼昨夜沒回來,卻也沒問。
“下午還要去宮裡?”
“不必,殿下,不,現在是陛下了,她讓我好生養傷。你想去哪玩,我們同去。”蘇閻努力掩飾著自己的傷。
假裝和他進宮前一樣。
進宮前他本已能勉強正常生活了,如今卻不行。
葉盼汣皺了眉,拿過他的筷子,“在我麵前就彆藏了,好生坐著,想吃什麼,我喂你。”
蘇閻唇角上挑,隻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昨夜王家把三皇子先殺再燒,陛下見了屍身,吐血暈闕。之後二皇子逼宮,要不是盼汣你找了林尚書,我命休矣。今日起,你便是在下救命恩人了。”
葉盼汣挑眉,夾著菜放在他嘴前,等著他自己吃。
“可不是救命恩人,我現在還是你的衣食父母。”
吃飯穿衣都要她幫忙。
雁羽若是在,自有雁羽幫忙,除外蘇宅的其他人,蘇閻並不非常親近。
她和他相處已久,發現蘇閻便是那種表麵與人交好,能幫則幫,但自己需要幫忙卻極不喜麻煩彆人。
這便是心裡不夠親近。
蘇閻眨眨眼,“這般恩情似海,小生我無以為報,看來隻得以身相許了。”
葉盼汣憋不住笑了,把一塊筍塞進他嘴裡,“吃你的吧。”
就他現在這渾身帶血的身子,就是腹肌胸肌再香,她也沒那心思。
剛走到門外的衡桐和蔣樂月,就聽到了這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