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歐洲大口徑火炮的鑄造技術已經相當發達,和二戰時期相比,所欠缺的僅僅是更先進的觀瞄和火控手段。因為炮擊技術和戰術方麵的緣故,一次大戰中的重型火炮還無法像二戰那樣做到對目標的精確炮擊,再加上雙方修築的那種複雜的壕塹係統,有效降低了火炮對士兵殺傷概率,所以往往隻能以覆蓋性炮擊作為作戰手段,用增加火力投送的數量來提高殺傷效率。
法軍裝備了不少聖沙蒙1915型155毫米加農炮,射程最遠可以達到九千三百米,彈頭重達四十三點五公斤。庫恩博格的步兵營很快就領教到了這種可怕武器的威力,雖然他們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知道該如何應付炮擊,當問題是陣地實在過於簡陋,根本起不到多少防炮作用。
衝擊波夾雜著彈片橫掃過陣地,爆炸震鬆了散兵坑側的泥土,一些士兵被活埋進了他的藏身之處,被直接命中的更是當即粉身碎骨,人體組織碎片和掀起的泥土一起被拋飛到了五十米的高度。機槍被衝擊波如同麥梗一樣吹上天空,身後還拖著長長的帆布彈帶,彈藥和武器零件混合著泥土碎石灑向四麵八方,敲打得士兵頭頂的鋼盔叮當作響。
雖然隻經過了兩輪炮擊,大約持續了短短十五六秒的時間,但是庫恩博格心裡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步兵營已經完蛋了。
一枚炮彈就在距離庫恩博格藏身的散兵坑前方大約十米左右的位置落下,爆炸對伯爵的聽力造成了嚴重的損傷,他的兩個耳膜都被氣壓震破了,鮮血從耳孔裡流出,沿著臉頰淌到了製服上。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混合著潮氣的酸性氣體刺激著士兵們的眼睛和呼吸道,暴露在外的皮膚感覺如同著火般的刺痛。
德軍士兵們暫時失去了繼續作戰的能力,庫恩博格知道這一點,法國人同樣也知道,法軍士兵正在向德軍陣地發起新一輪的衝鋒,雖然伯爵聽不到對方發出的呼喊聲,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危機正在迫近,敵人或許已經近在咫尺。
在這最後的時刻,少校扔掉了早已經打空的魯格手槍,抽出了自己祖父留下來的指揮刀。隨即一名穿著藍色大衣的法軍步兵就出現在了土坡的坡頂上,這個法國二等兵斜端著裝著長刺刀的勒貝爾步槍,大聲尖叫著沿著土坡衝向站在坡底的德軍少校。
雖然庫恩博格的灰色製服上滿是黑泥,完全看不出軍官的標記,但是腳上穿的高筒馬靴、腰間的手槍皮套和手中閃亮的軍官指揮刀,已經完完全全的暴露了他的身份。
庫恩博格的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響,耳膜損傷也影響到了他的平衡能力,可能還伴隨有一些輕微的腦震蕩,幸好這個法國士兵是個菜鳥,明顯沒有經過多少刺刀格鬥訓練,庫恩博格稍顯笨拙的側身躲過對方的突刺,順勢用鋒利的指揮刀準確的刺穿了對方的頸項。
此刻陣地上幸存的德軍士兵也端著各自的武器,為生存進行最後的抗爭,血腥的肉搏戰在這片小小的陣地上全麵展開。但是法軍占據了絕對的數量優勢,德軍官兵雖然拚命反抗,但是很快就在敵軍的圍攻中倒下,讓法國人感到驚訝的是,直到最後一個德國士兵被刺倒,都沒有一個敵人向自己投降。
庫恩博格一直戰鬥到了最後,他被法軍當成了一條大魚,雖然身覆數處刺刀傷,卻都不是在致命的部位上,最終他因為失血過多和過度疲勞而倒下,在陷入昏迷之前,手裡還緊緊握著指揮刀的刀把。
“庫恩博格被法軍俘虜,因為傷勢嚴重,他被送往位於巴黎的法國陸軍醫院接受治療。”魏爾勒端起了酒杯,抿了口白蘭地潤潤喉嚨。
“這很容易進行驗證,可以讓法國方麵調出當時的記錄出來.....這個...法國人應該會有記錄的吧...魏爾勒。”元首歪著腦袋,語氣有些遲疑,不是說他不相信庫恩博格的供述,實在是法國人那邊不太靠譜。
“醫療方麵的記錄應該可以找到,這方麵法國人還是比較認真的。”魏爾勒恭敬的回答到。
“嗯,那麼接下去又發生了什麼。”徐峻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吐出了淡白色的煙霧。
“法國方麵給被俘德軍軍官的待遇一直都很不錯,庫恩博格受到了符合他身份軍階的禮遇,特彆是當法國人知道他是個伯爵時,更是給了他不少特彆照顧。他很快就傷愈出院,隨後就轉入了設在巴黎郊外的戰俘營,在那裡他遇到了一個...怎麼說呢,徹底改變了他命運的男人。”魏爾勒聳著肩膀說到。
“繼續,魏爾勒,繼續。”帝國元首把雪茄頭按熄在了煙灰缸裡,隨後端起酒杯,仰起頭把剩下的白蘭地一飲而儘。
“我的元首,您以前聽說過光照會這個組織嗎?”魏爾勒上身前傾,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
“光照會?”徐峻聞言愣住了,端著水晶酒瓶的手停在了半空。
“說下去,魏爾勒。”帝國元首隨即就恢複了鎮定,他穩穩的端著酒瓶,往杯子裡倒入白蘭地。
ps:抱歉今天還是隻能發一章,作者已經找回狀態了,明天爭取雙更。
謝謝大家的支持,作者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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