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亭臉上全是滿意的神情,祁歡拜見後正要開口離開,哪想這位大供奉對祁歡喜歡得不得了,拉著祁歡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我也聽到你前兩天說的要學劍的想法,這很好。年輕人嘛,就應該學些少年意氣的東西,劍法就很不錯。”
“你現在十二歲就是觀微境初期了吧,要是跟著我學劍法,肯定能夠更上一層樓!”
此人太過熱情,比盲劍仙更不靠譜,周周也道:“先離開這兒再說。”
祁歡隻好歉意拒絕:“段前輩,我修行一向是家中做主,待我去請示家中長輩,定然給您答複,如今先告退了。”
他剛要走,何嵐忽然將他叫住:“你先等等。”
祁歡心漏跳一拍,難不成被這位大供奉看出什麼異常。
不想何嵐隻指了指自己額頭正中,示意祁歡道:“你這兒是怎麼了,是不是在藏典閣遇到什麼難事,說出來兩位大供奉,還有鳩老也在,都會為你做主。”
他指的正是周周為了開心眼而留下的一道痕跡,上邊還有淺淺的血痕。
祁歡鬆一口氣,道:“勞大供奉關心,就是不小心打蚊子的時候留下的。”
段亭在一旁眯著眸子,好整以暇地看熱鬨:“喲,這蚊子真是好大啊……”
此種陰陽怪氣反倒叫人懷疑,何嵐欲要再問詢祁歡,段亭大供奉卻又出言相助。
“你不是說感應到藏典閣有異常嗎,你那寶貝徒弟還在閣中,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快趕緊去瞧瞧吧。”
何嵐果然不再堅持問祁歡,徑直和鳩老打過招呼進入藏典閣。
祁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暗忖,看來他和周周猜得沒錯,那個青年男子果然是個幻境天才,也是何嵐的徒弟,淩楚的師兄弟。
難道何嵐大供奉當真是為了取自己徒弟的眼睛做法器?
不再多想,祁歡亦衝著段亭大供奉作揖道彆,轉身就要走。
走到一半時,耳中傳來幸災樂禍的聲音:“小家夥,闖禍了就想著跑,藏典閣異動,是你乾的吧,要是被何嵐知道,你看他扒不扒了你的皮。”
是段亭的聲音,這難道就是傳音入密?
祁歡略側首瞧他,正巧段亭已步履悠悠走上前,他與祁歡並肩道:“現在肯理老夫了?”
祁歡哪裡肯認,隻道:“段前輩說笑了,晚輩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藏典閣一切都好,怎麼說有異動。”
“你看著自然是無異常,但是藏典閣有些功法全部被下了禁製。我和其他兩位供奉同時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靈能出現在藏典閣,隨後又很快消失,就連禁製所帶的靈力也消散了一些,要說沒有情況發生,不可能。”
“如今還在藏典閣中的隻有你一個,不是你乾的,還能是誰乾的。”
其實段亭最開始並沒有懷疑到祁歡,然而他額頭上那處痕跡,自己卻認得。
“你這額頭,乃是開心眼所致。青國或許沒有知道這心眼,可我曾遊曆不離洲,自然知道這東西是來看禁製內容的,你說此事,我該不該告訴何嵐大供奉呢。”
其他的倒還罷了,祁歡和周周不過是刻錄藏典閣中的古籍孤本,應該很難查到他們兩個頭上。
若何嵐大供奉真愛惜弟子,把他徒弟被揍的事調查一番,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那時才得不償失。
“晚輩說了,不知道段前輩這是什麼意思。”祁歡也不是傻子,隻當毫不知情,仍往前走。
段亭湊上前,小聲道:“行了,還擱我這兒演上了。”
“私自刻錄孤本可是重罪,我也不報給上頭。不過,你必須得跟著我學劍才行。”
看來段亭是有十足的把握認定自己刻錄了孤本,但絕對不知曉自己和周周幾乎把整個藏典閣珍貴的古籍都打包刻錄了,不然不會是這個反應。
祁歡隻好順坡下驢,也小聲回道:“段前輩,是晚輩一時糊塗,答應替淩楚刻錄一本幻境孤本,您可千萬彆告訴何嵐大供奉。”
“要實在不行,我將這刻錄的孤本交還給您,您當場銷毀就是。”
他說得可憐巴巴,仿佛真有其事。
段亭大供奉心道,還真是孩子,膽子就是小,幾句話就詐出來了。
祁歡作勢要將袖口中一本孤本拿出,段亭示意他不必,仍舊提自己的要求:“我還是那句話,你跟著我學劍法,我保你無事。”
“……這,段前輩,我已有師父了。”祁歡將糊弄稷下學宮兩位仙師那一套拿了出來。
段亭麵上不悅,他怎麼不知道:“是誰啊?在盛京除了何嵐他們,還有誰能越過我的位次去,而且還是劍法。”
祁歡自然不能說出周周,麵上隻得萬分致歉,“段前輩,請見諒,我師父說在外萬萬不能說出他的名諱。一旦說出,不僅要將我掃地出門,甚至會要我小命!”
段亭原本對祁歡的話將信不信,聽到後邊,竟怒喝一聲:“真是豈有此理,你如此天賦,對方竟然要你小命,你把他住所告訴我,我去解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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