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冷哼一聲,傲嬌道:“他敢,當我是吃素的,而且我吃了那麼多丹藥,什麼丹藥是什麼樣自己還能不知道?”
有道理,畢竟林木那個人確實看著就像欺軟怕硬的主。
隻是,林木此人偏向於錦衣侯,不要被他發現自己被忽悠了才好。
若是真到那時,祁歡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殺意。
他沒注意到自己彌散的殺意,然而周周注意到了。他皺著眉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擔憂,祁歡應該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戾氣已越來越重了。
“對了。”
周周手掌一翻,將一個小玉瓶懸於掌上:“洞玄境所需的破厄丹已經讓煉出來,裡邊一共兩粒,都算上品,等你破境產生心魔時便可以服下,一粒不夠兩粒,總之多多益善。”
若非是破厄丹的製作材料隻有兩份,周周一定要逼著林木煉個百八十顆出來。
到時候祁歡如果有什麼意外,那就拿來當糖豆吃,如此保駕護航,想必就不太會出問題了。
今夜大雪,注定是個不平常的夜晚。
洛青璃服下丹藥後仍在恢複中,尚未清醒。
林木被周周困在靈域的招待所中,隻當這個地方是個尋常客棧,因此不做他想,也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柏燁和祁歡一樣,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而祁歡關心著的那些人,卻在經曆一場更為慘痛的雪夜。
三大供奉之一的何嵐,帶著自己徒弟淩楚以及兒子何丹舒,走在回府的路上。
今夜發生的事情,何嵐必須向青皇報備,因此決定與兩位少年分開。
他將今晚拍得的一本幻境功法給淩楚,再示意淩楚先回太學院,淩楚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師兄何丹舒,沒說什麼,隻轉身朝太學院去。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何丹舒,以往隻是聽說,但淩楚知道,何丹舒的能力一定在自己之上,不然師父不會如此看重。
從始至終,何嵐並未向淩楚提及過何丹舒的身份。
這位盛京的少年天才,懷著一絲落寞和遺憾往太學院的方向走。
在淩楚看來,何嵐似乎更偏愛他這位師兄,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又能如何呢。
隻剩自己和兒子何丹舒後,父子倆才終於能夠有獨立的時間談談心。
何丹舒有了湛淵心法的乾預,已不像從前那樣被幻境侵蝕,大部分時候思緒都很清晰,所以同自己父親的關係也有所緩和。
何丹舒瞧淩楚漸行漸遠的背影,對他父親道:“我在場時父親也不該支開師弟,顯得你偏心我一樣。”
事實上,如果淩楚知道何丹舒被囚禁藏典閣十年之久,便能明白,他才是那個被寄予重望和厚愛的少年。
何嵐輕輕歎了口氣:“淩楚是我最優秀的弟子,你,我則虧欠良多,你們沒有可比性。”
何丹舒輕紗下的雙眼閃著七彩的色澤,看上去有種不真實的美感,這正是天生幻瞳的優勢。
如果有人和這雙眼睛對視一眼,便立刻會進入幻瞳者的幻境之中。
何嵐想了想,將他從拍賣會上花一百兩上品靈石買的那對鐲子拿出來。
正是還生鐲,他將陽鐲給了何丹舒。
隻給了陽鐲,並沒給陰鐲。
何丹舒表情微愣,許久才疑惑道:“父親,要給也給一對才行。”
不然這怎麼用?
何嵐微微一笑,“誰告訴你這鐲子是這麼用的,你先把陽鐲戴上。”
他不由分說,已在何丹舒手腕上套上陽鐲。
“心思歹毒的,把這還生鐲的陰鐲戴在下人手上,企圖叫人替他去死。”
“想不明白的,又覺得這還生鐲實在過於陰險歹毒!聰明人,一般都是直接將鐲子,戴到勁敵手上,還能防止對方傷害自己!”
“所以這隻鐲子你就放一百個心,我肯定要戴在對青國不利的人手中。”
“丹舒,為父送你一場春和景明,望你和光同塵,與時舒卷,你就在這場春景中且看為父,給你捉一個戴陰鐲的人!”
何丹舒尚不理解何嵐到底要做什麼,他已雙手揮就間,漫天飄著的大雪已換成白晝春景。
枯木生發出新芽,雪片轉化成春風,黑漆漆的夜空頓時變幻出一輪火紅的太陽,陽光照在身上卻很冷。
何丹舒是天生幻瞳,能製作一切幻境,自然也能勘破一切幻境,然而他的境界還達不到勘破遊仙境幻境的地步。
他隻知道,很冷的陽光,是因為雪片飄在身上,沁在衣服中,貼著皮膚,傳來了涼意。
一切都在說明,白晝春景,皆是幻境。
這是一招真正的偷天換日、妙到毫巔的幻術。
在幻境中,一株開得灼灼的桃樹下,果然有一個穿著兜帽,蒙著黑布的黑衣人。
他包裹得很嚴實,隻露出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此刻緊張地盯著何嵐,一刻也不敢放鬆。
此刻,大供奉何嵐和他的弟子是自己的獵物,但自己,也是何嵐的獵物。
“早就耳聞何嵐大供奉的群體幻境攻擊最絕妙,我連什麼時候進的你幻境都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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