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人的一切，祁歡不記得了，他隻知道有這麼個人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的膠卷記憶中，很是愛笑。
所有關於這個人的膠卷記憶最後也被刪掉了，等最後一幀結束的時候，祁歡再睜眼，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黑色的荒原，而是在靈域正中的書塔。
他完全切斷了剛才和徐三七的那段記憶，認為自己不過在修行，照舊像往常一樣查詢靈域的狀態而已。
現在，祁歡回到了靈域的書塔，在書塔正中，是一個仰躺在地上的少年，和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年齡看上去約莫在十一二歲左右，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了。
他怎麼和自己如此相像？
祁歡上前一步，拍拍他的小臉兒，孩子就悠悠醒轉過來，用迷茫的目光望著祁歡。
祁歡問他：“喂，你是我的靈？”
他沒有應答，仍是用迷茫的目光看著祁歡，祁歡隻好換個思路：“難道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還是沒有什麼反應，祁歡坐在地上托起下巴沉思，這下可好，期待了那麼久，原來他的靈是個啞巴，而且看起來還不太聰明的樣子。
徐叔不是說過，靈是潛意識中的自己，但是比潛意識的自己更加敏銳嗎，這個靈實在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正鬱悶時，祁歡感到手臂上有種灼痛感，將袖子撩起來，發現是一個英文字母，或者是中文的拚音，他不太確定。
“zhouzhou？”
誰家好人叫這個名字。
不過，還挺可愛的。
祁歡看著眼前的“靈”，忽然心中一動，自顧自問他：“喂，你有沒有名字？”
“你總不能和我叫一樣的名字，也叫祁歡。”
於是他道：“喏，zhouzhou，如果這個和你有關，你以後就叫粥粥好了，可愛吧？”
當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祁歡聳聳肩也就隨他。
將心眼打開，祁歡開始查詢些關於“靈”的記載，可惜裡頭並沒有提到“靈”能夠化為人形，大部分都隻是在說，“靈”是一種潛意識，用來調動體內靈力的運轉。
能夠轉化為實體的“靈”，實在沒有什麼書上記載得有。
罷了，祁歡幽幽看粥粥一眼，左右現在這隻“靈”木木的，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彆。
他沒有急於離開靈域，繞著粥粥又琢磨了很久，粥粥不會說話，也沒有應聲，不吃飯，也不睡覺，隻有祁歡叫他，他就抬眼看祁歡，不叫他，他就自己盤膝打坐，像在運行周天。
真是塊木頭。
折騰許久，沒什麼進展，祁歡覺得也可能是自己沒觸發到什麼機關，意識從靈域裡頭出來，發現正躺在自己床上，徐念和楚寧洛坐在他床前，給人盯著。
祁歡“噌”一下坐起來，驚奇地瞪著他們：“你倆乾嘛？”
徐念原本關切的臉重新板起來，吐出一句：“無事，看你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