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這回事兒,淩言對下船的事兒倒是上心了,主動接過秦莊給自己的繩子,一點兒一點兒就要往下邊兒放去。
秦莊分明瞥見了淩言的神色,仍舊冷冷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淩言,我記得你還沒有遇到過毒發的情況吧?”
淩言弄不明白秦莊的意思,他當然沒有啊,秦木頭這還挺關心自己的。
“沒呢,我這解藥不是吃地及時嘛,都是木頭你的功勞!”
秦莊“嗯”了一聲,“先回去再說吧”。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秦莊一說完淩言馬上就比了個手勢人往船下邊兒吊去。
估摸著這事兒就算是完了,然而淩言剛整個身子出到木窗外邊兒,船艙內忽然傳來秦莊悶哼的一聲。
淩言察覺到不對勁,馬上雙手拉了繩子往木窗邊兒上去小心打量。
這不打量還好,一打量淩言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船艙內,秦莊被點穴定在窗邊,小道士廿三圍著不能動彈分毫的秦莊,充滿興趣地打量。
“嗯,還真是費了老鼻子的勁兒了,要不是偷襲,我肯定完不成!”廿三雙手環腰,倒是自在地很,秦莊微眯了神色一句話不說,不停地用內力衝擊穴道。
廿三早看出秦莊的把戲,衝著秦莊伸出一個指頭晃了晃:“彆白費力氣啦,我崤山慶俸觀獨此一家的點穴功夫,你越是衝擊穴道,內力隻會流失地越快哦!”
淩言算是看出來了,這小道士趁著秦莊分散注意力時候偷襲了秦莊,那之後做的事情?
推秦莊進江裡!
之前還擔心小道士被秦莊打死,弄了半天,這小道士分明比自己想的要歹毒地多啊。
點了穴推進水裡,這人還能活麼?
淩言冒出一個頭,秦莊正背對著他。為了不讓秦莊發現自己,他隻好作唇語對小道士道:“停手啊,不要推下去!”
“誒?高人您不是在岸邊?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您之前發了誓,這可是要天打五雷轟的事兒啊!”
小道士麵上疑惑,秦莊皺眉:“高人?”
小道士就要往淩言那邊走,淩言腦袋馬上搖地跟一個撥浪鼓似的讓他彆過去。
廿三如何不知道?馬上心領神會,隻道:“我懂我懂,快點兒行動是不是?”
聽了這話,淩言欲哭無淚,快點兒行動你一臉啊!
“停手!”
他頭搖地更快,可惜小道士隻理解到一層意思:你彆過來了,人快點兒推下去就完事兒。
既已了解,小道士馬上以他慶俸觀獨步的陰陽八卦手印兒尋到穴道,反向將兩個指頭蜷縮起來用指節點在穴道上,如同敲門的動作一般,之後才做了指尖輕點散去之前自己鎖住穴道的勁力。
慶俸觀點穴手法最難的還在於穴道解開後人並不能馬上蓄力,秦莊甚至還沒來得及動作,小道士雙手帶推之間,秦莊整個人已經往淮江裡掉。
廿三算得真真的,按著秦莊和自己不分伯仲的實力,隻要在掉落的過程中完成蓄力,那掉進淮江裡不會存在任何問題。
這既沒有傷到秦莊又將人推到江裡去了,可不就算是滿足了高人的條件?
秦莊飛出窗外,掉在繩子上的淩言驚出了聲:“秦木頭——”
他不知道廿三的那些算計,被點穴不能動彈的秦莊掉進江裡還得了。
所以想都沒想,幾乎是下意識的雙手就鬆開了緊抓著的繩子要去拉秦莊。
秦莊是沒拉到,卻抓了個東西在懷中,那個秦莊一直都沒有放下過的錦盒!
鬆開了手,唯有錦盒抓在手中,淩言整個人也像是脫了線的風箏直直往淮江裡栽去。
小道士嚇了一跳,怎麼個情況,高人怎麼也跟著往下掉?
“高人——”廿三急了。
那個黑衣人也就無所謂了,身上有武功,穴道也解開了,可是高人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半點兒武功底子都沒有的人。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推算命辰的,掉淮江裡摔傻了可如何是好?
“噗通”一聲兒,顯然秦莊和淩言已經掉了進去。
不過黑沉沉的江水底下見不到人,廿三擼了袖子,正要往木窗裡跳出去尋人,哪裡知道他袖子剛擼起來,腳還沒有踏上去就覺得不對勁兒!
一道快如疾風的影子在自己周圍,一個人輕功到還可以到如此駭人的地步?
廿三左轉右轉,卻一直捕捉不到那道影子,待捕捉到了,人已經近到自己身前,哢嚓幾聲,小道士四肢幾個關節被卸錯位,伴隨而來的就是讓人咬牙切齒的痛。
“誰?”小道士還沒受過這麼大委屈,倒不是如何痛,隻是單純的不服氣。
蒙麵的陶唐站在廿三旁邊,廿三絕對是意外之喜,不過七皇子掉進淮江,這件事兒上自家大人恐怕就想要弄死自己了。
控製住了廿三,陶唐沒有片刻停留,一個縱躍就從木窗那邊下去。如果七皇子真出什麼事兒,就是十個陶唐都不夠拿來燉的。
陶唐跳進淮江中,江水尚且有些急促,他好不容易立定在江中朝著四周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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