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爺爺始終不明白,眼前這位女士為何一定要花這麼多錢去租一個賣都賣不出的房子。考慮到莊曉夢還躺在病床上,朗爺爺也顧不得那麼多,便在中介的幫助下,與那位女士簽了一份為期三年的租房合同,拿到了第一份房租。
離開之前,女士特地叫住朗爺爺對他說:“老人家,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望您理解。”。
朗爺爺對眼前猶如天神降世的“救世主”不甚感激,一秒猶豫也沒有就回道:“您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隻要老頭子能做到,我一定幫您達成!”。
女士帶著優雅的笑容,繼續說道:“我可能會對您的房子做一個重新裝修。不過,您放心,整體布局我是不會動的。”。
朗爺爺聽聞雖然仍有疑惑,卻並未多問,對女士提出的任何條件都不置可否。
拿到錢後,朗爺爺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往醫院趕去。到達醫院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收費室將莊曉夢的手術費等給悉數繳齊。朗爺爺拿著卡內剩餘的三萬六塊錢來到莊曉夢病房內,隻見莊炎也正好在病房內。
朗月一直坐在離莊曉夢很遠的地方,仿佛躺著的莊曉夢對她來說就如惡魔一樣的存在。
朗爺爺將在醫院門口買來的盒飯遞給朗月,又趕緊來來到莊炎身旁向他問好:“莊醫生,您不是應該下班了嗎?”。
莊炎站在一旁,他替莊曉夢檢查了一番,確認傷口沒有滲血,這才轉身對朗爺爺說道:“哦,我和同事換了班,六點才下班。朗爺爺,您可以告訴我她是怎麼受的傷嗎?”。
朗爺爺突然神色緊張,額頭處冒出細密的汗水;他既不希望莊炎在病房內待太久,也不希望莊炎詢問太多關於莊曉夢受傷的事情。正想找借口督促莊炎離開,就聽聞朗月剛咽下一口飯,還沒來得及咽下就冷冰冰地回道:“我捅的。”。
莊炎震驚的雙眼不自覺地看向朗月,仿佛要將她生吞了似的。
朗爺爺想要解釋之餘,就聽見莊炎帶著一絲憤怒的嗓音對朗月問道:“你說什麼?她說的是真的嗎?”。莊炎不可置信地再次看向朗爺爺,向他問道。
朗爺爺頓時慌了,趕緊跪在莊炎麵前解釋道:“莊醫生,您放過月兒吧!她還小,她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這次,她隻是有些糊塗,她不是故意的!”。
朗爺爺聲淚俱下,揪住莊炎的白大褂一直不停地對他解釋。而一旁的朗月卻冷靜得像個局外人,隻是一勺一勺地將飯菜往自己嘴裡送。
“你為什麼這麼做?您難道就這麼縱容她嗎?這是殺人啊!您先起來!”,莊炎看著眼前從一見麵就滿身都透露著質樸氣息的朗爺爺。對於莊曉夢的傷,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與這個為了莊曉夢幾乎快要跑斷腿的人有關!可他還是不忍心看著這位半百老爺子跪在自己麵前。
朗爺爺趕緊解釋:“不是這樣的!月兒肯定以為莊小姐是壞人,她才對她動手的!她不是真的想傷害莊小姐!莊醫生,求求你,不要報警,不要把月兒供出去好嗎?她才十二歲呀!”。
朗月看著跪在莊炎麵前的朗爺爺,愣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起身來到莊炎麵前想將朗爺爺扶起來,嘴裡冷冷說道:“隨便,你想報警的話就報吧!是我捅的,我都認。不要連累我爺爺!”。
莊炎看著仍在昏迷中的莊曉夢,又看了看眼前頭發花白的老人和一個不過十二歲的孩子,心中掙紮許久,這才說起:“等曉夢醒了再說吧!”。
在兩人合力下,朗爺爺最終還是被扶起來,並在莊曉夢床邊的座椅上坐下,他一坐下喉間就止不住地發出陣陣哀歎聲。莊炎沒有離開的意思,朗爺爺就眉色凝重地將莊曉夢受傷的整個過程都講給了莊炎聽。
莊炎聽著朗爺爺的話,不禁對莊曉夢與這兩位老人、孩子的故事產生好奇,就在他將要問出口,就見莊曉夢放在床邊的手忽然動彈了一下。莊炎趕緊上前查看莊曉夢的生命體征,並檢查她的對光反射,確定莊曉夢有了蘇醒的跡象,於是就在莊曉夢耳邊輕聲呼叫她的名字。許久,莊曉夢才有了反應,雙眼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朗爺爺比莊炎更加激動,也在一旁不停地呼喚莊曉夢的名字。朗月則一直站在莊曉夢床尾看著她,神色間有一絲激動。
須臾過後,莊曉夢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莊炎立即檢查莊曉夢的意識,確認她意識清醒,能夠對答如流後這才放下心來。
“丫頭,你終於醒了!實在是對不起,您這麼費心幫我們,我們還”,朗爺爺話語中滿是愧疚之情,那才停息了沒多久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莊曉夢想起身,但腹部的疼痛使得她不禁眉頭一皺,立即躺在原位上。她以微弱的語氣對朗爺爺說:“我沒事兒,您不用擔心!朗月呢?您不要怪朗月,她不是有意的”。
朗爺爺聽聞,轉頭看向朗月,再也忍不住掉下淚水。他斑駁黝黑的麵容上布滿了皺紋,在那雙粗糙的手撫過時,淚水也就再也留不下什麼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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