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夢覺得現在跟黍稻解釋,她肯定是不能理解的。郗睿淇和彆人不一樣,不是每一朵花他都有興趣聞上一聞。越是成熟的男人,在意的東西就越多;年齡隻是其次,倆人之間的眼界和交流圈子才是他更看重的。也許現在他喜歡的是黍稻的活潑,但久而久之,他可能覺得這種喜歡就會變成一種負擔和累贅。找一個相似的人,餘生可能會過得輕鬆一些;可找一個與他完全相反的人,那這種堅持就會是一種長久的付出,他或許也對自己有所懷疑吧!
莊曉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正想帶著黍稻離開,就見郗睿淇拿著自己的杯子從門外走進來。隻是郗睿淇一見屋內站著黍稻,就準備轉身離開。
黍稻知道郗睿淇是在躲著她,便生氣大聲說道:“郗老師!您不用躲著我。我知道你不想回答我的話,我走就是了。”。說著,黍稻便走到門口,推開郗睿淇後徑直離開了。
此時,屋內隻剩下莊曉夢和郗睿淇倆人。郗睿淇看著黍稻離開的方向輕歎了一聲,隨即來到咖啡機前,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杯子,才將它放在出液口下,默不作聲。
莊曉夢猜到郗睿淇擔心的是什麼。在黍稻離開後,她才緩緩來到郗睿淇身旁,看著他說:“也許她是真心的呢?你為什麼不試一試?”。
郗睿淇隻低頭看著自己的空杯子,淡淡說著:“她跟你說了?也對,她那麼崇拜你,肯定什麼都跟你說。我是喜歡她,但我不知道這樣的喜歡我能持續多久。也許一時興起的人是我呢?”。
麵對郗睿淇的質問,莊曉夢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感情這種事,隻要有一方鑽進牛角尖,那再簡單的事也將變成一道大難題;可能最終,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說服自己吧!
從茶水間出來,莊曉夢剛坐下,一抬頭就看見二樓玻璃窗內,朱顏正盯著她,衝她招手,示意她上去。莊曉夢知道,朱顏又要準備給她下套兒了,可奈何現在她是這兒話語權最高的一位,便隻好放下手中的東西,朝總監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內,朱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也不看莊曉夢一眼地對她說:“岑南那個工地,下午你去跑一趟吧!甲方點名要你去看。”。
莊曉夢想推辭,這種活兒她可不想接。設計方案是朱顏出的,她半道兒插進去,做好了是朱顏的功勞,做不好,這鍋還得她背。於是,莊曉夢不動聲色地說道:“朱總監,這是您的案子,再怎麼也輪不到我上吧!這不是搶了您的功嗎!”。
朱顏冷笑一聲,繼續低頭處理她手上的工作,並說:“莊設計,不用假好心。你的身份隻是監工,有什麼問題,還得向我彙報。怎麼?你是對我的安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莊曉夢想起林樾歸之前說過的話:“朱顏的安排,你不想做就不做。我會解決。”。她不想給林樾歸帶去任何麻煩,這才一直忍讓至今。她想著反正隻是個監工,自己坐在辦公室一上午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不如出去走走,還能早點兒下班去接朗月;這才勉為其難應了下來。
從朱顏辦公室出來,莊曉夢看看時間,已經快要到午飯的點兒。來不及吃午飯,她隻好在途經的路上買了兩個蛋糕對付一口。工地上的事兒,遲到和早到的效果其實大差不差,但莊曉夢是個行事果斷的人,她不容拖拉。
半山腰上,還是在同樣的位置,莊曉夢忍不住向窗外看了一眼。其實那天,她醒來時透過後視鏡看見了站在車外吸煙的西泓,他見他沒有拆穿,便也沒向他說破。隻是,她不記得自己曾幾何時與西泓有過這樣的交情;在莊曉夢的眼中,西泓並不是那種會和某個人一見鐘情的人,但他確實對自己有照顧的行為。莊曉夢沒有過多停留,想了片刻就啟動車子,向工地走去。
今日,陽光明媚,山風和煦。六月的天氣,炎熱沒有穿過山坳,而是停留在了山腳下的城市。莊曉夢下車後,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戴著紅色頭盔朝工地走去。她知道,這會兒工程師會在哪兒,便打算獨自去尋找。
果不其然,在一陰涼地段的平房內,莊曉夢看見了頭戴藍色頭盔的莊炎。就在她打算和莊炎打招呼時,一個身影從莊炎身旁走出來。莊曉夢一眼便認出來他——林樾歸。莊曉夢想了想,還是邁著些微緊張的步伐朝兩人靠攏。
西泓扭頭時,看見一頭戴紅帽,麵戴藍色口罩之人。乍一眼他並未認出那就是莊曉夢,等待他再次確認時,才從身形看出,來人正是莊曉夢;他立即朝他揮手說道:“莊設計!你怎麼來了?”。
隨著西泓的聲音響起,林樾歸也忍不住朝右方輕瞄了一眼。雖然他的動作很小,但莊曉夢還是看見了。她隻是一邊朝西泓走去,一邊回答著:“我看看消防管道,上次看了看覺得有些地方還可以再加強一下。林總好!”。
莊曉夢無法無視站在西泓身旁的林樾歸,回答完西泓的問題後,便趕緊向他問好。然而,林樾歸隻是輕描淡寫地隨口嗯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了。隻有西泓,還想繼續和莊曉夢說上幾句話:“所以,你們朱總監又把你支過來替她曬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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