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天邊的夕陽就被層層厚重的雲層嚴嚴實實地遮蓋住了,隻在遙遠的天邊露出一絲光亮,供大地上的人們照明所用。林樾歸坐在自家車廂內,一臉沉重的表情始終望著玻璃窗外的某一處發呆。
車子緩緩停在路邊,林樾歸下車時抬頭望了一眼呈淡墨色的天空,直覺告訴他,今晚將會迎來一場暴雨。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邁開步子準備朝莊曉夢所在的公司大門走去。然而他才走了沒兩步,就隱約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凝望著他。
在與林樾歸相隔約五十米的地方,莊曉夢正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她遲遲沒有上前,林樾歸也沒有繼續向前走,倆人之間不斷有人群走來走去,可兩個人就像兩座不會移動的雕塑,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莊曉夢意識到眼前之人真的是她所熟悉的林樾歸後,這才緩緩邁開步子朝林樾歸走去。
忽然間,一位個子才到莊曉夢大腿的小女孩來到她跟前並攔住了她的去路。莊曉夢低頭看去,隻見小女孩突然從手中取出一支玫瑰花遞到莊曉夢麵前,那嬌嫩的聲音徐徐說道:“姐姐,買一支玫瑰花吧!十塊錢!”。
莊曉夢低頭看見小女孩閃爍著如黑曜石般透亮深邃的眼睛,猶豫了片刻,這才拿起手中的背包,開始在裡麵翻找。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一張不知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二十元錢,遞給小女孩說:“我買兩支吧!”。
小女孩此時卻有些猶豫,她看著莊曉夢手中的二十元錢,有些難為情地說:“兩支隻要十五元錢,可是我沒有五塊。”。
莊曉夢從來沒有買過花,不知道鮮花也會有折扣,她並不想讓小女孩為難,便說:“那我麻煩你幫我辦一件事,另外五元錢你就不用找我了,可以嗎?”。
小女孩想了想,鼓足勇氣說:“好吧!你說吧,什麼事?”。
林樾歸一直站在莊曉夢對麵,眼看著她與身邊那個小女孩竊竊私語著,並不打算上前。可忽然間,小女孩噠噠噠噠地朝他跑來,並將自己手中的兩支玫瑰花強硬地塞進林樾歸手裡後,轉身就跑開了。
林樾歸一臉困惑地看著手中的玫瑰花,隨即抬頭看向正緩緩朝他走來的莊曉夢,等到她靠近後才疑惑地說道:“你送我的?”。
莊曉夢在林樾歸跟前站住腳,臉上平靜得如一汪死水。她隻看了一眼林樾歸手中的玫瑰花,便立即抬頭看向他道:“紮手嗎?”。
林樾歸不自覺將手中的玫瑰花握緊,隨即答道:“被拔了刺的玫瑰花,能有多紮人。表麵堅強,實則脆弱不堪!”。
莊曉夢終於露出自己的笑容,說:“我是說,你不準備送給我嗎?花可是我買的。”。
林樾歸卻將花握得更緊了,一臉傲嬌地回道:“可它現在在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了。”。
莊曉夢臉上的笑意猶存,也不顧與林樾歸爭辯,徑直朝停在路邊的車輛走去。她見過武叔,一眼便通過武叔判定出停在路邊的哪輛車屬於林樾歸。
林樾歸許久未從莊曉夢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或許是想念了太久的事情突然實現,還令他有種身處夢境的漂浮感。許久他才轉身來到莊曉夢身旁,並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
等到莊曉夢和林樾歸一同坐上車後,林樾歸想也沒想地就同武叔說:“走吧!”。倆人的眼神透過後視鏡對接了一秒,武叔便心領神會地駕著車離開了。
山茶花路口,一輛高檔豪華小轎車停在路邊上。林樾歸和莊曉夢一起下車前,他對武叔說:“武叔,你先回去吧!明早再來接我。”。
莊曉夢皺了皺眉,立即反駁著:“我家沒地方給你睡。”。
武叔小心翼翼地看了林樾歸一眼,臉上的笑意令他忍不住轉過頭看向正前方。他極力想為林樾歸保存一絲男人的尊嚴,心中不禁感歎道:“媳婦兒不好追啊!”。
林樾歸卻小心謹慎地一把就將莊曉夢帶下車,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並把她拉到自己懷中,左手恣意地撫上莊曉夢的腰,說:“你忍心讓我睡大街?”。
時隔多年,過往那個羞澀正直的少年男孩如今已長成一位風度翩翩又帶著些許霸道的壯年男子;在他身上,能看見許多成年人對於愛情的動作和理解。莊曉夢一手扶著林樾歸的胳膊,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攬在林樾歸健碩的腰身上,她抬起頭看向林樾歸說:“這些年,倒是沒見你學著點兒什麼好的東西,越發會動手動腳了!”。
街道邊上,四周洋溢著甜甜的氣息,就好像此刻不是初秋,也不是盛夏,而是春生時分。莊曉夢和林樾歸手牽著手一同走在小區內,就連路過的小花小草都不自覺的露出它們的笑靨。莊曉夢低頭看了一眼握著自己手的林樾歸的手,這種奇妙的感覺,令她仿佛重獲新生一般,忽然間覺得世界也變成了另一個她所不知的樣子,是那麼的美好,是那麼的令人不敢觸碰,又滿懷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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