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夜看起來是真的被楚霆惡心到了。
他破天荒對著栗薑爆了粗口,“這個神經病,他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住在這裡還要搬過來,就是存心讓我不痛快,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
栗薑有些好笑,她從來不知道沈斯夜還有這樣抓狂的一麵,他雖然年輕,但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能激怒他的事。
他偶爾會與她說起他的朋友們,就算不喜歡他們的一些行事作風,他也不會生氣,隻求同存異。
便是在工作裡,他也隻會想著解決問題,而不會跟任何蠢貨浪費時間。
可楚霆隻是一個照麵,就使他情緒起伏這麼大,是真有意思。
她抿唇一笑,“你看上去也太在乎他了,他真的是你的對手,而不是發小嗎?”
沈斯夜聞言,露出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誰跟他是發小,而且我也沒拿他當對手,是他一直在當跳梁小醜,我什麼時候拿他當回事過?”
栗薑心道,說是這麼說,可你分明就很拿他當回事。
沈斯夜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變幻無常,突然捧起她的臉道:“說不定他是衝著你來的,他從小就什麼都跟我爭,我喜歡的東西他都會喜歡,人也一樣,阿薑,他如果來接觸你,你一定不要理他,他說的每一個字你都不要相信,我會想辦法把他趕走。”
栗薑無奈,沈斯夜對她濾鏡厚得她都尷尬,竟然篤定楚霆也會喜歡她,救命,又不是誰都和他一樣品味獨特。
她都怕楚霆知道了,她真的會原地尷尬而死。
可見沈斯夜如此認真,她也隻能含糊應是,免得他說出更離譜的話來。
是意外也好,或者是跟沈斯夜說的一樣也好,不管楚霆是為什麼買下了旁邊的彆墅入住,在栗薑看來,這其實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任誰看來,她都隻是沈斯夜的保姆。
誰會在一個保姆身上花心思?
然而楚霆用事實證明,他會。
翌日,栗薑正在給花園澆水,就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姐姐,你好。”
這聲音太近,她忍不住轉過身去看,就看到楚霆站在大門口,對她笑得很燦爛。
她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楚霆對她點點頭,招呼她過去,栗薑想到沈斯夜的警告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選擇走了過去。
楚霆什麼都沒做,她實在沒辦法像沈斯夜說的那樣,直接當他不存在,那樣她會很尷尬很彆扭。
如今沈斯夜不在家,她跟楚霆說幾句話,應該沒什麼。
在栗薑看來,楚霆外表並不是沈斯夜說的奸詐小人模樣,他與沈斯夜身高年齡相仿,長相偏儒雅斯文,氣質更為無害,沒有沈斯夜身上那種迫人的感覺。
這個一看就很出色的年輕人,很有做沈斯夜對手的資格,給栗薑的感覺也是,他們是同一階層的人。
不過楚霆好像脾氣更好,更容易接近一點。
待栗薑來到大門口,楚霆笑眯眯地問,“姐姐,沈斯夜在家嗎?”
“沈總出去了。”栗薑想了想又道:“楚總如果找他有事,等他回來,我會轉達給他。”
楚霆驚訝挑眉,“你知道我是誰?”
栗薑想到沈斯夜說的有關於他的那些事,抿唇笑了笑。
楚霆並不知道自己的黑曆史已經被抖摟了個乾淨,隻以為沈斯夜隨意提了下自己是誰,他對栗薑笑得很溫和,“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栗薑疑惑。
楚霆點點頭,“姐姐,我剛搬來,還沒找到合適的保姆,我看你做事很麻利仔細,有沒有興趣跳槽?”
聞言,栗薑的麵色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她沒想到楚霆會如此直白,都還說不上認識,竟然就要挖她。
這人是不是太自信了點?
楚霆不清楚她的眼神怎麼回事,又道:“你放心,沈斯夜給你多少,我可以給你雙倍,我感覺我們挺合眼緣的,我脾氣比沈斯夜好多了,在我那裡,你一定能做的更開心。”
這下子,栗薑是徹底明白,為什麼沈斯夜說楚霆處處都要跟他爭了。
她可不相信楚霆會知道她的底細,他誇她的話估計都隻是順口,目的是為了挖沈斯夜的牆腳。
就算她隻是個保姆,也是沈斯夜的保姆,在楚霆眼裡,就是可以“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