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的天香樓依舊熱鬨,因為裡麵的飯菜好吃又便宜,而且還能在裡麵聽到許多八卦,是極受外門弟子喜愛的好地方。
雲真來的很巧,天香樓裡恰好隻剩下最後一個包廂,雖說貴了點,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花靈石包了。
畢竟大堂裡那麼多人,魚龍混雜的,誰知道裡麵會不會有能看見小公子的人?
這種有隱患的場合實在是不方便小公子露麵。
恰逢她今日心情不錯,而且小公子也幫了她許多,如果她此刻不表現出重視他的樣子,恐怕會惹得他傷心。
當然,他傷心還是其次的,雲真就怕他會因為過於傷心而失去了對她的衷心,然後從一把靠譜的刀刃變成了隨時有可能背刺她的隱患,這可就虧大發了。
她生在帝王家,雖不受寵,卻也知道所謂的禦下之道。
現如今小公子對她來說就是個忠心耿耿的下屬,這套禦下之術對他來說正好適用。
“客官,您的包廂在二樓,請進。”
店小二將雲真迎進了包廂裡,態度恭敬而殷勤,那看錢袋子似的眼神讓她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於是等進入包廂之後,雲真先是用最快的速度點完菜,然後立刻就把那個店小二趕了出去——準確來說也不是趕,而是相當有禮貌的說了句:“好了,你先出去吧,等菜來了再進來。”
總之,因為她是花了錢的客人,所以店小二在聽到她這句話後,立刻便乖巧的走了出去,還貼心的為她帶上了門。
看到他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態度,這才讓雲真心裡的不適感稍微減輕了點。
說實話,她並不喜歡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雖然店小二對她那麼殷勤重視隻是因為她花了錢,但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都會讓她覺得不適應,這是習慣使然。
因為,如果被人重視的話……
可就不方便做背後捅刀子的壞事了啊。
“姐姐,我可以出來了嗎?”
腦海中忽然響起了小公子的聲音。
雲真在心裡回了句:“可以了。”
因為小公子喝了她的血,所以他們兩個之間是可以通過識海和心聲進行交流的,並不需要開口。
當然,這並不代表她腦海中和心裡的想法都能被小公子知道,隻有她特意說給小公子聽的話,才能被他聽到。
畢竟,如果什麼都能被他聽到的話,那她就要想辦法把他給解決掉了。
得到雲真的允許之後,小公子立刻從明曇冊裡鑽了出來。
他東看看西看看,最後麵帶嫌棄地說了句:“這就是昶清宗外門最華麗的飯店?怎麼還沒我家的狗窩華麗。”
雲真聞言,不免啞然失笑。
其實她也沒覺得天香樓有多華麗,因為她曾經見過比這還大的酒樓,那便是溧國最大的酒樓——臨江樓。
那才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但她當時並沒有進去看,因為她是鑽狗洞從皇宮裡爬出來的。
而臨江樓裡有許多朝中大臣,或許還會有認識她的皇子,總之她要是進去了,極有可能會被抓個正著,到時候得到個私自出宮的罪名被拎到她那愛麵子的父皇麵前,恐怕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但隻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她也能感覺到臨江樓的繁華,金碧輝煌,寸土寸金。
數百盞琉璃燈掛在屋簷下,即便在黑漆漆的夜晚,臨江樓也亮得發光,就像是一輪在夜晚升起的金黃色太陽。
那是令她久久難忘的美景。
也不知溧國覆滅後,臨江樓落得了什麼樣的下場?
是繁華依舊,還是轟然倒塌?
唔,若是今後還有回到那片故土的機會的話,那麼——她便在挖完雲姓皇室的祖墳之後,再順帶去看看臨江樓的情況吧。
既能獲得豐厚的陪葬品,又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這種魚和熊掌亦可兼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呢,現如今還不是可以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至少要等她實力強大起來、有自保能力之後,才能開始考慮離開昶清宗的事情。否則以她如今的實力,若是直接離開昶清宗這麼個安定之地,恐怕很容易就會被人弄死。
好在她快要築基了,到時候便能去劍池裡取劍,還能學到許多術法。
等學有所成後,她便能擁有幾分自保之力了。
想到這裡,雲真不由得笑了笑,並伸手為自己倒了杯水。
她拿起杯子,正要喝水的時候,小公子卻驀地開口道:“姐姐,外麵好像提到了你的大師兄誒,還有你那個長得特彆好看又特彆厲害的師尊。”
“……”
雲真愣了愣。
認識那麼久,她竟不知小公子原來也是個看臉的。
提到玉停舟的時候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大師兄,沒有任何前綴,而提到暮行容時卻是加了一長串前綴。
長得特彆好看,又特彆厲害。
確實說得沒錯。
不過雲真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小公子。”她問:“你這麼厲害,能看出我那個長得特彆好看又特彆厲害的師尊——他如今是什麼修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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