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劍池外一片血色,喬遠和顏不還都倒在了不遠處的地上,殷紅的血液從他們身體裡流出來,染紅了地麵,空氣中處處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而玉停舟則是頹然地靠在門檻邊,他臉色蒼白,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看起來真是脆弱極了。
見到這樣的場景,雲真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劍,並輕聲問了句:“大師兄,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玉停舟咳了兩聲,“我……”
“因為你的大師兄打不過我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道忽然出現的聲音給打斷了。
這道忽然出現在正前方的聲音清越且好聽,而且還很讓雲真感到熟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想來人應該是——
“小弟子,我們好多天沒見過麵了,連你渡雷劫我都沒空去看,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來看你,彆來無恙呀。”
雲真順著聲音來源看去,隻見暮行容正雙腳踩在喬遠的身體上和她打招呼。
他精致的麵容上掛著個天真而殘忍的笑容,笑起來時還露出了兩個可愛的酒窩,如果忽略掉眼前的場景不說,這份美色倒是挺賞心悅目的。
雲真蹙起眉頭,正想問為什麼,卻在此時忽然瞥見暮行容腰間的金色令牌,於是她愣了愣,指著他腰間的令牌道:“……顏師兄若是想捉弄我,是不是該先藏好令牌?”
“……”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眼前的場景頓時消失不見,玉停舟和喬遠都毫發無損地站在一旁,而原來站著“暮行容”的地方如今則是站著滿臉笑意的顏不還。
顏不還笑著對她道:“看來是我布的幻陣還不夠精湛,否則也不會露出這樣明顯的破綻,讓小師妹見笑了……你應該沒生我的氣吧?”
雲真也回以一笑,“哦,我倒是覺得顏師兄這幻陣布得挺好的,不見笑。”
她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顏不還是故意露出破綻的——若不是他有意為之,那麼以那個幻境的真實程度,估摸著她再過許久都發現不了自己身處於幻陣之中。
所以說,如果他不故意露破綻的話,那麼她肯定發現不了這是個幻陣,拋開個人情緒不談,這個幻陣確實布得不錯。
但很可惜,她拋不開個人情緒。
雲真先是笑著走到了顏不還的身旁,而後她手腕一轉,直接用手裡握著的暗劍割掉了他一大把頭發。
喬遠驚呆了,“小師妹你……”
“我剛得到這把劍,它似乎有些不聽我的話。”雲真露出無辜的表情,“都怪我修為太差,連佩劍都不願意受我掌控,讓顏師兄受驚了。”
說著,她咬了咬唇,佯裝可憐道:“好在顏師兄你沒有受傷,隻是掉了一點點頭發而已,若是因為我修為低微而讓你受傷,恐怕我該愧疚死了……對了,顏師兄,你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還沒等顏不還做出回應,她就又自顧自地開口說道:“師兄責怪我也是應該的,若不是我的天賦過於差勁,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都怪我隻是區區的五靈根……”
“打住,阿真小師妹,我可從來都沒說過要怪你呀。”顏不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你生來便是五靈根,這當然不是你的錯,無需為此而感到自卑——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不那麼自卑的。”
“……”
雲真點點頭,“嗯嗯,好的。”
自卑是什麼東西?她可從來都沒有過。
雖說五靈根的天賦的確過於差勁,讓她覺得有些不滿,但她可從來都沒因此而感到過自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