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台上,一男一女相對而立。
男子白衣勝雪,麵容俊俏;女子一襲青衣,容顏秀美,若是拋開他們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不談的話,倒真像是一對璧人。
按照仙門大比的規則,兩位參賽弟子在開打之前,需要先向對方說明自己的宗門和名字。
女子拱手笑道:“百花穀,容萱。”
她這邊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宗門和名字,可與她相對而立的白衣男子卻是麵露為難,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極為尷尬。
此情此景,雲真不免想起了自己與靈獸宗那位江顯師兄的初次見麵,心裡也明白了為什麼台上這位靈獸宗弟子不願意說話。
因為他們的口音實在是太重了,若是開口說話的話,在這種正式的場合裡可能會顯得不太合群,保不齊可能還會被人嘲笑,到時候丟了他們靈獸宗的臉就糟糕了。
雖說口音濃重並不是他們的錯,但人心中的偏見就是這般不講道理,哪怕他們什麼錯都沒有,也能被那些偏見給打成是錯的。
這種情況,雲真見過太多了。
就在氣氛尷尬到了極點的時候,台下的暮行容忽然打了個響指。
緊接著,一道淡青色的靈力從他的指尖飛出,飛到比試台上,沒入了台上那位靈獸宗弟子的胸口裡。
“這是……”
那名靈獸宗弟子驚詫出聲。
雖然隻有短短兩個字,但不難聽出——他的發音是極為標準的,沒有絲毫口音。
這讓他的神色變得更加驚詫了。
意識到是暮行容出手相助後,他立刻朝暮行容鞠了一躬。
鞠完躬後,他直起了身子,神色極為認真地看向了站在自己麵前的對手。
“在下,靈獸宗,褚堯。”
百花穀弟子常年在外行醫濟世,性情柔和不說,就連修煉的功法也是以柔為主,打起架來沒有表現出絲毫淩厲的氣息,有的隻是如沐春風般的柔和,就像在跳舞似的。
而靈獸宗弟子常年與靈獸打交道,習慣了用溫柔的態度照顧靈獸,也習慣了用輕柔的力度撫摸靈獸,為了能夠更好的安撫靈獸情緒,他們的修煉功法也是以柔為主,打起架來沒有絲毫攻擊性,隻有無儘的溫和。
這兩個宗門的弟子打起架來,倒是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不過美則美矣,卻也是真的很容易讓人感到枯燥乏味,觀戰席上有不少弟子已經悄悄地打起了哈欠。
梅三思更是已經直接睡著了。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從剛開始一直睡到了現在,中途壓根就沒醒來過——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實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熟,什麼動靜都沒法將他從睡夢中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