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玉停舟的一劍致勝外,今日的仙門大比上還有一人的表現也極為出眾。
那就是劍宗的殷去寒。
殷去寒甚至沒有動用靈力,他僅憑著精湛的劍法與鋒利的劍意,便勢如破竹般的擊破了對手使用出來的所有術法與功法,取得了比試的勝利。
一場比試結束後,觀戰席上的弟子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麼靈根。
大部分觀戰弟子的修為都不如殷去寒高,所以他們無法憑借肉眼看出他是什麼靈根,隻有那些修為比他高出了兩個小階段的人才能憑借肉眼看出他的靈根。
於是,幾乎是在一瞬間的功夫裡,昶清宗的觀戰弟子們都將視線放到了滿臉平靜的謝無綾身上。
“謝師姐,他是什麼靈根啊?”
“……”
此時此刻,本來隻想安靜看比試、卻猝不及防的被那麼多人關注到的謝無綾感到有點茫然。
因為過於茫然,所以她沉默了許久。
最後還是鶴吟灀力度極輕地扯了扯她的袖子,並柔聲問道:“師姐,你能看出劍宗那位殷去寒師弟是什麼靈根嗎?”
謝無綾搖了搖頭,道:“不能,我的修為隻比他高出了一個小階段,沒法看出他的靈根,但我能看出他的劍意很純粹,他的劍法也跟劍譜上的那些劍法很不一樣。”
“是哪裡不一樣?”
“他的劍法看起來雖然毫無章法,但威力卻是不小,這是因為他摒棄了諸多劍法技巧,隻追求最純粹的劍意……很厲害,但是看起來不夠美觀。”
談論起有關於劍法的事情時,謝無綾的眼裡仿佛有著細碎的光芒,任誰都能看出她對於劍法的喜愛。
至於她這番話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殷去寒並沒有使用任何劍法技巧,所以他的劍法看起來是雜亂無章的,可他那純粹的劍意卻具有極大的威力,所以才能這樣輕鬆的取得勝利。
這時,坐在雲真前麵的殷南玄忽然回過頭來問道:“欸,師兄師姐們,有關於我兄長的事情,你們怎麼不來問我呀?我知道很多他的事情呀。”
“……”
“忘了。”
第二天的仙門大比結束的很快。
如藺姝所說,第一天的輪空弟子們基本都是那些宗門裡最強的參賽弟子,所以大部分昨天的輪空弟子都在今天成功晉了級。
三十四場比試結束之後,天色看起來竟然還很早——至少比昨天要早得多。
各宗的弟子們已經有條不紊地從練武場裡撤了出去,雲真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並沒有跟著眾人一塊往外走。
等到眾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後,她才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走出了練武場。
這一次她沒有在練武場的門口聽到旁人討論她感興趣的話題,也沒有在走路的時候忽然被人從身後叫住,更沒有遇到其他任何突發狀況,就這麼平穩的回到了清遙峰上。
平穩到她甚至有些不習慣了。
回到清遙峰後,雲真又開始修習起了護身咒——也許是因為她的心緒被雪菡卿的弦音撫平了,也許是因為梅三思的門已經修好了,總之她這次的修習倒是十分順利。
沒遇到什麼挫折,她成功在睡前學會了護身咒。
也就是說,明天的仙門大比上,她不用再挨凍了,沒法修習護身咒的梅三思明天要獨自挨凍了。
是個好消息。
學會了護身咒之後,由於天色已晚,雲真又恰好感到困乏了,於是她用最快的速度燒好熱水、簡單的沐了個浴、又將被換下去的衣裳洗乾淨後,便上床蓋好被子睡覺了。
半夢半醒間,雲真感覺好像有人來到了她的床邊,並用帶著笑意的嗓音說了句:
“小丫頭,睡得還挺香的嘛。”
雲真是被凍醒的。
她緩緩睜開眼睛,隻見自己正躺在一個稻草堆上,周圍的空間狹窄而陰暗,漆黑一片,隻有掛在牆上的燭台裡有著幾分光輝。
很眼熟的地方。
這裡是昶清宗的地牢。
她抬眸望去,隻見不遠處,沈苓的身上也有多處傷口,血跡斑駁,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衣,而且他的手腳依舊被鐵鏈束縛著,甚至不止手腳,就連他的琵琶骨都被刺穿了。
而在沈苓的身旁,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容顏俊朗的男子,他長著一雙跟沈苓一樣妖冶的紅眸,黑發似墨,身著一襲黑紅衣裳,身旁還圍繞著濃鬱的黑氣,看起來可真是邪惡極了。
這是曾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融也。
“融也,”沈苓蹙著眉頭道:“天這麼冷,小師妹她又是個柔弱的小姑娘,你就這麼直接把她給帶過來了,連披風都不給帶一件的,萬一把她給凍病了怎麼辦?”
“還不是你非要讓我把她給帶過來,我一個殺人如麻的魔怎麼會在乎那麼多?不對勁啊,話說二殿下你什麼時候這麼懂得憐香惜玉了?還真是稀奇啊。”
“這可不是在憐香惜玉,我隻是單純不想小師妹生病而已,好歹我們之間也算是有過那麼一段師兄妹情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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