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梅三思不緊不慢地坐在了雲真的身旁,殷南玄蹦蹦跳跳地坐到了雲真的前麵,但與他們一起來到練武場的玉停舟和殷去寒兩人卻並沒有在觀戰席上落座。
不僅如此,他們兩個甚至還在接到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靈訊之後,立刻提出了告辭。
玉停舟麵露無奈道:“……掌門傳靈訊來喚我過去,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或許我要先離開一下了。”
殷去寒語氣沉穩道:“真巧,我們劍宗的長老也傳靈訊來喚我過去了,所以我應該也要先離開一下了。”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匆匆離去。
從他們略顯匆忙的步履、以及那正在源源不斷地往他們身上砸的靈訊來看,楚如鏡和劍宗的長老確實挺急著叫他們過去的。
靈訊是一道極為方便的傳訊術法,每道靈訊的上麵都散發著顯眼的青藍色光芒。
而此時此刻落在玉停舟和殷去寒身上的那些靈訊,很多,很多,多得簡直就像是在下一場青藍色的大雨。
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練武場的大門口後,梅三思才嗤笑著道:“我猜他們兩個肯定是被叫去進行比較了,嗬,一群老東西都多大的歲數了,還總是喜歡像這樣比來比去的,真是幼稚得不得了。”
“梅師弟,你知道得可真多啊。”
“嗬,我知道的當然多,畢竟我可不像殷師兄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跟沒見過世麵似的,我看整個昶清宗也就隻有小師妹會和你一樣無知了。”
莫名其妙被嘲諷的雲真:“?”
雲真可不會慣著梅三思的臭脾氣,於是她立刻往自己的身上丟了道護身咒,並笑意盈盈地說道:“正好,我總覺得自己學的這個護身咒有些錯誤,但我又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錯誤,既然四師兄懂得這麼多,那不妨幫我解決一下這個錯誤吧。”
“……”
梅三思冷哼一聲,沒說話了。
再說殷南玄那邊,他並沒有理會梅三思的嘲諷,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再次將那塊被三個人拒絕了的糖餅遞給了雲真。
“小師妹,這是我親手做的糖餅,很好吃的,你嘗嘗看吧。”
“不了,殷師兄,你自己吃吧。”
雲真也拒絕了那塊糖餅。
或許是因為昨夜並沒有睡多久,亦或許是因為她之前流的血有點多,總之可以確定的是,她如今覺得很難受。
出現在她身上的不適感有很多種——首先是頭疼,其次便是眼睛疼、胸悶氣短、同時還有反胃和渾身發冷等多種不適感。
由於那股反胃感實在是太嚴重了,以至於她剛聞到糖餅的香味,就差點吐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她當然不會接受糖餅。
不是怕真的吐出來了會尷尬,而是因為她愛惜自己的身體——既然聞到糖餅的味道會讓她難受,那她就離這塊糖餅遠點,也好讓自己的身體能夠舒服點。
殷南玄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道:“小師妹,你看起來好憔悴啊,要不要睡一會?”
“嗬。”梅三思冷笑道:“我這個跟她同出一個師門的直係師兄都沒著急,你這個外係師兄著什麼急?要關心也該是我先來關心一下她吧?”
“那梅師弟,你關心小師妹嗎?”
“我為什麼要關心她?嗬,我又不是她的親朋好友,她死了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
這家夥說的話,還真是很容易自相矛盾啊。
雲真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多謝殷師兄的關心,我確實準備睡一會……麻煩你幫我看住梅師兄了,彆讓他打擾到我睡覺。”
聞言,殷南玄眸光明亮道:“好!小師妹你放心睡覺吧,我一定不會讓梅師弟打擾到你的!”
“嗬,你以為你能看住我……”
梅三思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他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就像是被掐斷了聲音似的。
而將他聲音掐斷的始作俑者殷南玄,則是不緊不慢地收回了自己施法的手,而後又滿臉無辜道:“梅師弟,這是禁言術,我師尊教給我的第一道術法就是這個,你看,是不是很厲害?”
“……”
梅三思氣惱地閉上了眼睛。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因為靈根斷裂而被人欺負了,而且還是兩個人一起欺負他。
彆說,好像還挺好玩的。
雲真睡醒的時候,原本空蕩蕩的觀戰席上已經坐滿了人,甚至比試台上有兩名參賽弟子都已經在進行切磋了。
已經開打了麼?
那看來她這一覺確實睡得挺久的。
雲真揉了揉眉心,仍覺得有些頭疼,但好在她身體上的反胃和胸悶那些不適感都消失了,眼睛也不疼了。
總體來說,她並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
“奇怪,小師妹睡了這麼香的一覺,怎麼醒來之後臉色還是這麼難看?莫不是做噩夢了?”
清潤的嗓音從她身旁傳來。
雲真循聲看去,隻見宣楚正在笑吟吟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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