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真前腳剛走進客棧裡,後腳便有一人出現在了季玉清的身旁。
看到那人的麵容後,季玉清立刻便收斂起了自己麵上的溫和麵具,語氣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嗬。”微生浮若語氣譏諷地道:“季前宗主可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啊,方才還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這會兒便直接原形畢露了,你說她若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知道又何妨?”
季玉清一邊開口打斷了微生浮若的話語,一邊滿臉嫌棄地往旁邊走了幾步,跟她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而後他冷哼一聲道:“對待你這種戴著漂亮假麵的人,我自然不能算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可對待她那樣真真正正的美人,我溫和點也是應該的。”
季玉清的脾氣其實是很暴躁的,他對待大部分人的態度都是很不耐煩的那種,唯獨在對待美人時,他會表現得稍微溫和一點。
他就是個喜愛美色的俗人,這沒什麼好避諱的。
而且就算被雲真知道了也沒關係啊,反正他從始至終在乎的也隻是她的那張臉,而不是她本人。
隻要能欣賞美色就行,雲真的想法對於季玉清來說倒是沒那麼重要。
畢竟當年雲真跟沈苓一起去合歡宗送禮的時候,他可是因為她的容貌還沒長開,而在她和沈苓一起來找他告彆時不耐煩地催著他們趕緊滾的。
如今她的容貌長開了,是個大美人,他自然也願意收起自己身上的暴躁,對她稍微溫和一點。
季玉清斜睨了微生浮若一眼,滿臉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種無聊的事情的話,那你還是趕緊滾吧,畢竟我可不能保證我不會揍你。”
“……”
微生浮若閉了閉眼,忽然有點不想將自己的來意說給季玉清聽,但猶豫再三後,她還是視死如歸地說了句:“季前宗主,請你借我一點錢。”
季玉清蹙了蹙眉:“你說什麼?”
“……我說,借我點錢。”
微生浮若再次閉了閉眼,似乎對此感到十分羞恥:“我今天拿到的委托沒做完,沒錢交居住費,也沒錢租間屋子住,請你先借我一點錢,我以後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
“嘖。”季玉清更覺得嫌棄了:“你可真是沒用,替父報仇需要用上我們合歡宗的至寶,到了秘境裡連個委托都做不完,受了這麼重的傷不說,還要找我這個合歡宗前宗主借錢,真是給我們合歡宗丟臉。”
“……”
季玉清雖然是個性情暴躁的人,但他對待大多數人都隻是不耐煩而已,不會像對待微生浮若這樣極具惡意。
微生浮若雖然厭惡他這樣的態度,可她爹當年鬨上合歡宗的時候畢竟殺了不少合歡宗弟子,而她在成為合歡宗弟子之後又總是覺得合歡宗的修煉功法下流又惡心,不願意與之同流合汙,遂百般抗拒嫌棄,讓本就不太喜歡她的季玉清更加討厭她了。
又想借合歡宗的勢力替父報仇,又嫌棄合歡宗的功法下流惡心,這種又當又立的行為說到底還是她比較理虧,再加上有她爹的緣故在,季玉清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倒也不奇怪。
可她畢竟還想活著替阿爹報仇,所以哪怕明知道季玉清對於自己的厭惡,自己也必須要來找他借錢。
於是微生浮若再次閉了閉眼,努力按捺住了自己心裡的憋悶,儘量表現真摯地對著季玉清說道:“對不起,請你借我點錢,我以後一定會把今天借的錢還給你的。”
季玉清看天快要黑了,也不想再繼續待在外麵跟微生浮若說話了,遂隨手甩給了她一袋子靈石,語氣淡淡地道:“還錢就不必了,就當這是劃清界限的價錢,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也彆再跟我們合歡宗的人有牽扯,省得我看見你就覺得心煩。”
“……”
微生浮若接過了那袋靈石,沒有說話。
事已至此,無需多言,她既然已經拿了季玉清給的靈石,那就是接受了他提出的條件。
從今往後,她得跟合歡宗劃清界限了。
再看雲真那邊。
雲真之所以選擇去客棧而不去茶樓,倒不是因為她錢多得發慌所以想再找個地方花花錢,而是因為她已經兩天沒有沐過浴了。
雖說這兩天她一直有用清潔術清理過自己身上的汙垢,但清潔術隻能清理人身上的汙垢而已,並不能讓人的身上變得清爽,所以這會兒她是真的渾身難受,隻有沐個浴才能稍微緩解一下身上的不適感。
茶樓的雅間是用來喝茶的,裡麵沒有可以沐浴的地方,她當然隻能去客棧裡麵碰碰運氣了。
好在秘境裡的客棧跟外麵的客棧是差不多的,會提供熱水和浴桶,所以最後雲真也是十分順利地在這家客棧裡的一間天字號廂房裡沐了個浴。
洗去了一身的臟汙,換了身乾淨的新衣裳,雲真渾身清爽而又舒適地躺在了廂房裡的大床上。
一片黑暗的廂房裡,她平躺在床上,合著雙眼,向來淡然冷漠的眉眼間難得流露出了幾分閒適與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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