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傅小蘭和傅錦戎等人的麵前,雲真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收獲了五道截然不同的目光。
傅小蘭看向她的目光是呆滯的;秋讓看向她的目光是喜悅的;傅錦戎看向她的目光是帶著些許妒意的;那兩個不知名姓的姑娘看向她的目光分彆是欣賞的和羨慕的……總之五道目光裡的情緒各不相同,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由於她跟他們都不算熟,並且傅錦戎看向她的目光中還帶著極其濃烈的敵意,所以雲真果斷選擇了先將自己的視線放到了勉強算得上是舊識的傅小蘭身上,並淺笑著對他說道:“傅師兄好。”
“……”
傅小蘭目光呆滯,沒有回應。
雲真記掛著修羅族的事情,稍微等了一會兒之後,見傅小蘭遲遲沒有做出回應,她便也果斷改換了目標,將自己的視線放到了旁邊的傅錦戎身上。
雲真正準備開口跟傅錦戎打個招呼,可就在這時,旁邊的傅小蘭忽然將他自己的手臂舉到了她的麵前。
這是一條纏滿了繃帶的手,隱約還能聞到些血腥味。
雲真再次看向傅小蘭,卻見他的目光依舊是呆滯無神的,而且還沒有任何焦距,就像是個瞎子似的。
“小師妹,我,不好,受傷了,痛。”
“……”
雖然傅小蘭這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有點不太連貫的,但眾人卻依舊能夠理解他話裡想要表達的意思——他這是在回應雲真前麵說的那句“傅師兄好”呢。
雲真前麵說了句“傅師兄好”,本來隻是禮貌性的跟傅小蘭打招呼,並沒有要詢問他好不好的意思。
可傅小蘭如今這番話,顯然是在回應她前麵說的那句“傅師兄好”。
她說傅師兄好,而他的回複則是——
傅師兄不好,傅師兄受傷了,傅師兄現在很痛。
提到這個傷口的事情,被回應的雲真本人還沒說些什麼,反倒是旁邊身為醫者的李驚元忍不住跳出來詢問道:“傅師弟,你的傷口又開始發痛了嗎?是不是潰爛了啊?要不要我再幫你處理一下啊?”
哎。
他這藏都藏不起來的醫者仁心啊。
麵對李驚元的這番關切詢問,傅小蘭依舊是呆呆的,半天都沒有做出回應。
半晌過後,他才緩緩點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李師兄,我傷口,疼,剛剛,傅錦戎,推了我的,手臂,我不要跟她走,修羅族裡都是壞人。”
聞言,剛剛因為雲真的到來才好不容易熄了火的祁婉頓時又炸開了。
“傅錦戎!”祁婉氣呼呼地說道:“你不知道小蘭師兄他的手臂受傷了嗎?你居然這麼蛇蠍心腸,還故意推他的手臂?!”
傅錦戎也氣呼呼地說道:“他活該!誰讓他當年什麼都不說就離家出走了,而且這一走就是七年沒回來,我們爹娘找他找得頭發都白了!嗬,像他這種不孝子,難道你還要護著他不成嗎?”
“那你也不應該打他啊!”
“我就打他怎麼了?誰讓他不孝的。”
“……”
眼看著她們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可就在這時,作為事件中心人物的傅小蘭忽然開口說道:“我沒有,不孝,是你們打我……你們總是打我,還不給我飯吃,我受不了,所以,才會離家出走,不是你說的這樣……你和爹娘,天天都要打我,我真的,很痛。”
聽了他這段話,原本以為自己不占理所以稍微有些氣餒的祁婉頓時便又氣勢洶洶地叉起了腰。
“好啊你傅錦戎!原來小蘭師兄當初之所以會選擇離家出走,都是因為你們一家人總是打他、而且還不給他飯吃啊!你們都這麼欺負他了,他離家出走才是對的,我是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指責小蘭師兄不孝的!”
聞言,傅錦戎略顯輕蔑地哼了一聲,並毫不心虛地說道:“哦,是啊,我們確實打他,也確實經常不給他飯吃,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們一沒有傷他的性命,二沒有毀他的清白,難道對他還不夠好嗎?”
“這算什麼對他好啊,我告訴你,你應該向小蘭師兄道歉!”
“道歉?嗬,不可能。”
“你!”
“在我們修羅族裡,男子就是最為卑賤的存在,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要是換作族中其他男子的話,可是會被直接打死、或者送去給外麵的達官貴人當暖床小倌的——而我們既沒有弄死傅小蘭,也沒有出賣他的清白,我們對他都已經這麼好了,可他居然還敢離家出走,這難道不是他的錯嗎?!”
“……”
這下彆說是祁婉了,就連藺姝和李驚元的臉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了幾分怒意,甚至就連跟傅錦戎同行的秋讓三人也都紛紛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很顯然,他們都不太讚同傅錦戎的話。
雲真對此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畢竟她對於修羅族內部的情況並不感興趣,她隻是單純的想要弄清楚修羅族血脈上的優點和弊端而已,這樣才能方便她提前做好準備應對血脈上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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