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所有人都沉浸在戰局裡的時候,雲真細細打量了一下那名火靈根白衣修士,卻驀地發現對方竟是三年前在仙門大比中惜敗於玉停舟的劍宗弟子——殷去寒。
殷去寒雖是元嬰期修為,可從他的靈力穩固程度上來看,他似乎是才剛修煉到元嬰期沒多久的。
因為他的靈力裡總是泛著一股不正常的波動,這是根基還沒有穩固的征兆,一般隻有剛突破沒多久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種情況下如果一直使用靈力的話,他走火入魔也是遲早的事情。
走火入魔啊……
挺好,挺好的。
照這個情況來看,她完全可以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著,然後等殷去寒的走火入魔結束之後,她就可以上去搶奪他的火靈根了。
雲真的想法是沒問題的,然而她卻忽略掉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可能還有人會來這裡攪局。
兩道邪惡的氣息驀地出現在了雲真的身後,雲真立刻回頭看去,隻見沈苓披著一襲白得發亮的狐裘緩步而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白得發光的梅三思。
沈苓笑吟吟地說道:“呦,這裡這麼熱鬨啊,大家都在玩打架遊戲……能不能讓我們師兄弟兩個也加入你們的打架遊戲啊?”
梅三思立刻冷笑道:“嗬嗬,滾,要打架你自己打去,我要先跟小師妹敘個舊。”
“啊呀,彆著急啊,等我們把這些人全都殺了之後再來找小師妹敘舊不好嗎?你就不怕這些人過來打擾你和小師妹敘舊嗎?你就不想釋放一下你心裡堆積的殺氣嗎?”
“……”
隨著他們兩人的出現,那邊的幾十人已經停止了打架,並不約而同地將視線都放到了他們兩個人和雲真的身上。
梅三思討厭被人注視著的感覺,於是他陰冷地笑了笑,將原本準備好的拒絕話語給吞回了腹中,語氣陰森地說道:“行啊,那就把這些人全都給殺了吧,正好有些仇我也是時候該報一報了。”
至於他說的是什麼仇?
自然是那年謝無綾回到昶清宗時,在擂台上將他給打得直掉眼淚的仇。
所有將他打哭的人,都得死。
他們兩人的對話完全吸引了那幾十名修士的注意力,這一妖一魔,竟敢在他們這些正道人士麵前如此狂妄,實在是令人憤怒!
於是那方才還在針對殷去寒和謝無綾的幾十名修士頓時便決定要跟殷去寒和謝無綾同仇敵愾,對抗這兩個狂妄邪惡的妖魔。
至於雲真嘛,她當然不會選擇加入這場對抗妖魔的戰局,可她也沒有選擇離開,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地上,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麵前一觸即發的戰局。
說實話,雲真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
也許是一直以來小心翼翼擔驚受怕的生活影響了她的思維,以至於她在遇到這種情況時的第一反應還是立刻逃跑保命,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可最終她卻沒有跑。
因為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死不了。
既然不會死,那她為何要怕死呢?
雲真靜靜地盤坐在地上,沒有說話,她將頭轉回正麵,目光平靜地看著沈苓和梅三思也加入了那場戰局之中。
隨著他們兩個的入場,戰局的性質立刻便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先前那幾十名修士一起圍攻殷去寒,雖然行為有些無恥,可他們隻為奪取寶物,並沒有想過要害人性命,因此他們每個人的招式都有所保留,會傷人但卻不至於殺人。
而沈苓和梅三思本就為殺人而來,自然不會招招留情,於是眨眼間的功夫,地上便倒了許多具修士的屍體,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了空氣之中,有些令人作嘔。
梅三思甚至變出了一半的原型,他的上半身依舊是人形態,下半身的雙腿卻變化成了一條巨大的蛇尾。
那條巨大的蛇尾一掃,立刻便掃死了兩名修為比雲真還要低的築基期修士。
沈苓沒有蛇尾,也沒有武器,就隻能用雙手殺人了,他直接用手穿過好幾個修士的胸口,將他們的心臟捏碎,猩紅的血染紅了他的手,卻沒有染紅他的狐裘半分。
“唉。”沈苓看著自己沾滿血肉的手,故作惆悵地歎了一口氣道:“啊呀,這種殺人方式可真是很不雅觀啊,我的手都被血給弄得臟兮兮的了呢。”
“……”
十名修士死在他們的手裡,不過隻是刹那間的事情。
他們兩個殺人的速度很快,快到謝無綾和殷去寒以及那剩下的幾十名修士都還沒有還沒有反應過來,地上就已經躺著十具修士血淋淋的屍體了。
瞬間十人慘死,反應過來的眾人立刻便握著武器指向了沈苓和梅三思,看起來倒是意外的很團結。
殷去寒掃了一眼地上的十具屍體,淺色的眸子裡劃過了一抹沉痛。
即便已經見過許多次傷亡,即便這十人方才還在圍攻他,隻為奪取他手裡拿到的神器碎片……可當他們血淋淋的屍體擺在他的麵前時,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憐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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