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求援之事無果,韓烈忍不住歎息。
他不再說什麼,叫正在吃肉的夫諸伏低身子。
三人身上都帶著些傷藥,韓烈收攏來幫著憊懶白鹿處理了身上微小但容易感染的傷口。
做完這些,他叮囑夫諸暫時留在雲武郡城,便帶著徐潭與尚林二人回到城中,一路直奔郡守府。
顒鳥已出現,州府的支援遲遲不到,他們便得妥善商量個對策。
及時掘井儲水或是探查到旱魃底細……
總該要做點什麼才行。
郡守府中,整個消瘦了一圈的李主簿聽聞這個消息一趔趄。
“所以,是癸酉大旱要重現的意思?”
一直坐鎮調度,李主簿整個人忙得毛齜齜的。
要不是在桌案上刻了個紅色中字,以神諭鼓勵自己,他說不定早卷鋪蓋跑路了。
這番聽聞還有噩耗,耳朵嗡鳴不已。
見狀韓烈一把將他攙扶住,拎雞仔似的拎到方枰上。
李主簿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箕踞而坐往嘴裡灌了壺涼水才緩過氣來。
“前些時候還說隻是未成形的旱魃!”
他扯開領口,煩躁喘了幾口粗氣。
一直沉默的韓烈沉聲道:“峘州太守不管,我們便越過他向雒陽求救。”
李主簿一聽就搖頭:“林校尉中肥遺蛇毒至今未醒。”
“即便醒了,調動玉衡大軍乾係重大,隻憑人證和一根羽毛隻怕分量不夠。”
李主簿的嘴巴仿佛開過光,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王敞一路跑來,見這麼多人都在神情一喜:“林校尉醒了!”
所有人急起身往郡守府後院去。
“林校尉,你昏睡太久先喝點米湯。”武二手中捧著隻木碗對一個中年人道。
在榻上昏睡許久,即便照顧得不錯林校尉還是黑瘦得不像樣。
撐著喝了兩口米湯便猛咳嗽兩聲,嗆出帶著血絲的痰來。
林校尉此番遭了大罪,身體敗壞了,沒有天材地寶補元氣想來得從玉衡軍中退下。
武二看著心酸,林校尉卻很看得開,反而寬慰他。
“彆這般作態,我中毒極深在忘川蒿裡走了一遭,還能活著已是萬幸。”
他說完這兩句話抬袖擦了擦嘴角,恰好看見進來的韓烈等人,他虛弱抬手一招。
“你們來了?多謝救命之恩。”
他心態挺好,可進來的韓烈等人都心事重重。
猶豫片刻終究不敢耽誤這等大事,韓烈道:“今日在城外發現了顒鳥。”
他將那根惡臭的顒鳥毛遞上。
林校尉沒接,呆若木雞僵住片刻後,方才喝下的米湯噗一口噴出。
“不可能!旱魃生長以百十年計,這才幾天啊,就要成熟出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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