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把灣仔堂的位置讓出來,表麵是一場利益交換,實則暗藏一個政治信號。
尹照棠有沒有執掌龍頭棍,發展忠義堂的野心呢!
是為整個字頭好,還是單想一個人撈錢。
“阿公,公司可有推薦的人選?”
尹照棠把玩著紫砂杯,嘴角帶笑,神情玩味。
初步展現出立場,卻擺足姿態,已有二路元帥的風範,跟龍頭大佬搞博弈。
肥貓麵色和煦,樂嗬嗬道:“論功行賞,按資排輩,隻要公平公正,兄弟們挑不出理都得!”
尹照棠輕輕點頭,斟酌道:“這次打進灣仔,插旗開堂,刑堂掌刀沙頭戰功赫赫,可以調職灣仔做堂主。”
“阿公,你有意見嗎?”
肥貓得償所願,撐著手杖,慈眉善目道:“冇啊!”
“我一個老骨頭,安排誰都冇意見。”
尹照棠暗罵一聲:“老骨頭,滿嘴鬼話!”
高佬森目光瞥向斜對角的阿棠,眼神驚訝,神仙棠真是有心要社團好。
因為,調沙頭仔往灣仔堂,等於把堂口視為作社團地盤,而不是視作私家花園。
要做私家花園都得,但要老摩,街市勇,光仔都會離心離德,給社團埋下分家的種子。
號碼幫,新記都是在打江山的過程中,發展出一批聽調不聽宣的字堆,堂口。
作為社團叔父,見到社團做大,還有人講團結,樂意幫忙,咧嘴笑道:“我插句嘴啊,沙頭仔是刑堂掌刀,紅棍大底,調灣仔當然冇問題。”
“但是刑堂歸誰來管,要話清楚,省得社團冇規冇矩。”
光仔,左手幾人麵色思索,都聽出森叔在平衡新老之勢。有人心懷感慨,社團真是在換時代,有人心潮澎湃,公司終於迎來全新時代!
肥貓更是不缺政治智慧,很得體的道:“刑堂掌刀,曆來都由二路元帥推薦。”
“阿棠。”
“你來點吧!”
尹照棠略作琢磨,沉吟道:“我推薦門下弟子牛強紮職。”
“牛強係個忠肝義膽的好兄弟,我都常聽有人提起他。”肥貓圓潤的臉頰,浮現真誠的笑容。
高佬森手掌轉著健身球,嗤笑一聲,隻覺貓哥假得要死。
什麼曆來!
我以前做二路元帥的時候,可沒資格推薦刑堂掌刀。
還忠肝義膽呢。
死肥佬,講大話都不怕舌頭打結,在座二十多號人,能挑出一個忠肝義膽的?
神仙棠還點頭附和,挑那星,兩個無恥之徒!
尹照棠見到高佬森沒開口,眼中卻似有話,出聲問道:“森叔,灣仔堂的刑堂紮職人,可還有推薦人選?”
“喔喔,沒有。”高佬森收回思緒,笑容燦爛。
肥貓話道:“那灣仔堂口的白紙扇,安排給大炮,草鞋安排給阿信。刑堂白紙扇飛鷹,草鞋花皮可好?”
拋掉已是刑堂紅棍的沙頭仔,一次性紮職五個大底,稱得上是大肆封賞了。
五個人全都是尹照棠的門生,連沙頭仔都已靠過去。
神仙棠在老忠的地位已無可撼動。
“我覺得沒問題。”尹照棠答道。
肥貓像是了卻心頭一樁要事,很暢快的揮袖道:“那就這樣辦,一周後,舉行紮職儀式,慶祝我忠義堂再開香堂!”
“是!”
尹照棠雙手抱拳,恭聲應下。
光仔,街市勇,老摩,趴車威一乾大底,突然聯袂起身,抱拳喊道:“恭喜香主,再開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