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琛看著她這個通情達理的樣子先是憤怒,隨後是心疼。
他可是記得寧南雪上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所以也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是為了什麼,一定是這些年,被傅沉折磨得失去了自己原本的鋒芒。
強忍著對點點的恐懼,江延琛走上前來,一把抱住了寧南雪,小聲地說道:“你不需要妥協,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寧南雪隻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心中說不出的溫暖和感動,她輕輕的拍了拍江延琛的肩膀:“我知道,解決辦法我已經寫了一個梗概,你回去之後,就能看見。”
“雪兒,你想跟我說的就隻有這些嗎?”他有些委屈的看著寧南雪:“你現在要跟我說的就隻有工作上的事情,是嗎?”
看著他這個委委屈屈的樣子,寧南雪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實從再次看見他的那個瞬間,寧南雪就明白這些年自己心裡一直都是有他的位置的,可是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
她現在是傅沉的妻子,還是隨隨的媽媽,他們早就已經錯過了,她根本配不上現在的他,何況她現在這樣的身份也沒有資格說這些風花雪月的話。
她眼眸低垂,根本不敢去看江延琛炙熱的雙眸,輕輕的搖搖頭:“學長,對不起,我沒資格。”
江延琛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什麼沒資格,你是最好的,永遠都是!”
這樣的肯定和讚賞,是傅沉從未給過她的,也是寧南雪多年追求的,可是現在這美好就在麵前,她卻根本無法伸手抓住這樣的美好,隻能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低著頭,小聲地說道:“求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好,我不逼你,我等你。”江延琛輕輕地笑著,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我知道,你心裡有我。”
若是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他也是白活了一輩子了!
看著江延琛的背影,寧南雪忽然覺得心如刀絞。
她並非是草木,怎麼會真的沒有感情?
昔日的白月光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處處維護她幫助她,怎麼可能不動心?
可是她現在生死都不一定,不能給任何承諾,何況……
寧南雪捏了捏拳頭,眼眸中都是悲傷,之前給隨隨檢查的時候,大夫說的很清楚,隨隨的毛病並不是突然有的,是遺傳病,生來就有得,也就是說,她也有很大風險,會跟隨隨一樣,最後痛苦死去。
隨隨離開之後,寧南雪就已經不在乎生死了,如果真的能夠早早就死掉,她甚至還會慶幸,可是早早去見自己的寶貝女兒。
然而現在有了江延琛,她的心,又有了說不出的變化,可是她太擔心自己會跟隨隨一樣,她不想耽誤他。
這些話,寧南雪羞於啟齒,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她隻需要守住自己的心,就足夠了,不會影響任何人。
傅沉這邊很快就知道了江延琛來看寧南雪,臉色變了變,皺眉看向了陳秘書:“她沒飯吃嗎!”
“醫院的病號飯沒有油水。”陳秘書實話實說,麵不改色。
傅沉聽到這話之後,更加氣悶了,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江延琛,就知道鑽研,簡直可惡!”
“傅總,我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月環集團的項目,技術部現在群龍無首,該怎麼辦?”陳秘書直接換了一個話題。
他們的私事現在都是最不要緊的,最要緊的還是公司的事情。
“技術部不會是一盤散沙的,韓風自然會抓住這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