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瞠目結舌地望著沈寧鳶,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沈寧鳶,你說什麼?”陳氏聲音哆嗦,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什麼叫姻緣恩斷,你可以不冠夫姓?”
紀雲歡也冷喝一聲,“沈寧鳶,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你怎麼有臉說出口?你已經嫁到紀家了,生是紀家的人,死是紀家的鬼,你不冠我紀家的姓,你想冠誰的姓!”
“我有名有姓,我姓沈,自然冠沈家之姓!”沈寧鳶唇齒反擊。
聽了這話,人群又開始喧鬨起來。
為沈寧鳶的出格而震驚。
這世上,還沒有哪個出嫁的女子,敢當眾說這種話!
簡直大逆不道!
人群的喧鬨聲中,那個帶著鬥篷的男子,衣袖下拳頭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死死咬牙,小聲怒罵道:“沈寧鳶!你真是有種!敢當眾說這種話!要不是我不能現身,我非要當著全京城的麵,休了你這個蕩婦!”
紀雲川是不想現身的。
他原本想著,等輿論鬨大,沈家不得不將沈寧鳶送回紀家,計劃就算成了。
可手下突然傳來消息,說沈寧鳶並沒有回紀家,而是來了羽裳閣。
他察覺事情有變,便偷偷溜了出來,想要看看沈寧鳶究竟想說什麼。
可沒想到,假死後第一次出門,就讓他親耳聽到了沈寧鳶說的這句話!
亡夫已逝,沈寧鳶不冠夫姓!
每一個字,都在誅他的心!
這一刻,紀雲川是真的破防了。
死死咬住後槽牙,將指甲狠狠掐進肉裡,才強行壓製住衝出去殺了沈寧鳶的衝動。
這時候,陳氏也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狠狠跺了跺腳,指著沈寧鳶嗆聲道:“滿口胡言!不顧倫理!不講道德!我們紀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
沈寧鳶反問一句:“哦?這會兒我又不是紀家的兒媳婦了?”
“紀夫人,你這一會兒一個說法,所以我到底是不是紀家的兒媳婦?”
“你你你……”
陳氏被沈寧鳶嗆得說不出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紀雲歡趕緊過來幫她順氣。
隨後,一臉憤恨地瞪著沈寧鳶,“我娘是長輩,說你兩句怎麼了?你至於要這麼嗆她?”
沈寧鳶望向紀雲歡,幽幽地說道:“話說回來,我是你嫂子,也算半個長輩,你這麼跟長輩說話,合適嘛?”
說完,沈寧鳶扭了扭手腕。
她這個動作,讓紀雲歡的腦海裡,忍不住浮現出被沈寧鳶啪啪扇臉的畫麵。
紀雲歡脖子一縮,不敢再直視沈寧鳶的眼睛。
顯然,被扇的那幾十個耳光,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這時候,宋妍兒走了出來,冷冷地望著陳氏和紀雲歡。
“事情都搞清楚,你們還想怎麼樣?真的要把鳶兒逼到絕路,才肯善罷甘休嗎?”
“如果實在不知道該往鳶兒身上潑什麼臟水,你們還是早點滾回紀家!”
說到後麵,宋妍兒語氣也冷了幾分。
“這裡又不是沈家的地盤,你憑什麼要我們滾?”陳氏怒聲質問道。
“你們說的沒錯,這確實不是沈家的地盤。”宋妍兒如實道。
紀雲歡好像找回了場子,雙手叉腰冷哼道:“那就是了,既然不是沈家的地盤,你有什麼資格要我們滾?”
聞言,宋妍兒不禁失笑,戲謔道:“可這是我娘家的陪嫁,我是羽裳閣的東家。”
“什麼?”
這下,換紀雲歡不淡定了。
還不等她開口,羽裳閣的掌事就走到宋妍兒身後,態度畢恭畢敬。
“東家。”
“嗯。”
宋妍兒應了一聲後,掌事又畢恭畢敬地退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紀雲歡徹底傻眼,“你當真是羽裳閣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