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宮椒房殿。
陳氏跪在大殿之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嗚嗚嗚嗚皇後娘娘,您一定要為紀家做主啊!”
“沈寧鳶道德敗壞,婚後失貞,肚子裡還懷了野男人的種,人證物證具在,請您一定要嚴懲那個賤人,給我那戰死沙場的兒,一個體麵啊!”
皇後賀雲姝端坐在高台之上,俯視著跪在台階下方的陳氏。
聽她一口一個“野男人”,一口一個“賤人”,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緊,眼裡儘是嫌惡之色。
從陳氏進門後,這些汙穢的話語,她聽了不下三遍了。
紀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怎麼娶了這麼個口出汙穢的婦人進門?
她和陳氏僅僅是第一次見麵,耳朵都不知道被汙染多少遍了。
要不是皇上懶得管這事,要不是她想趁機報複崔槿,她還真不想接這個爛攤子。
紀澤海跪在陳氏身側,看她哭得涕泗橫流,一點也不顧及形象,心裡也是厭惡到了極點。
在出門的時候,他就提醒過陳氏,在天家麵前,一定要注意形象,注意言行舉止,不要搞鄉野潑婦那一套。
陳氏本來答應得好好的,可一到皇上麵前,就開始鬼哭狼嚎。
搞得皇上都沒耐心了,當場就把這件事,丟給了皇後處理。
美其名曰:家宅內院之事,該有皇後來管。
要不是紀澤海小心翼翼抬頭的空隙,看到了皇上眼中的不耐煩,他還真就信了這話。
想到這裡,紀澤海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陳氏不要再哭了。
沒想到他這一咳嗽,陳氏還以為他覺得自己哭得不夠慘,於是哭得更大聲了。
“嗚嗚嗚嗚皇後娘娘,娶了這麼個娼婦進門,紀家當了冤大頭啊!”
“皇後娘娘,您一定要給紀家做主啊嗚嗚嗚……”
紀澤海:“……”
皇後:“。”
眼見陳氏還要繼續鬼哭狼嚎。
皇後再也忍不下去了。
冷聲嗬斥道:“夠了!”
陳氏嚇得止了哭聲,哆哆嗦嗦地看向皇後。
紀澤海趕緊拱手致歉道:“娘娘贖罪,賤內不講規矩,擾了娘娘耳根清淨。”
這時,皇後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當即軟了語氣。
沉聲道:“是非與否,本宮自有判斷,紀夫人莫要再哭了。”
“娘娘,臣婦知道了。”
說完後,陳氏也不敢再繼續哭了,連哭隔都打得小心翼翼。
生怕不小心發出一點點聲音,再招惹皇後嫌惡。
沈寧鳶和宋妍兒,走進大殿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安靜詭異的畫麵。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慮。
但兩人沒有隨意張望,跟在宮人身後,走到陳氏和紀澤海的身側。
然後屈膝下跪,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兩人異口同聲,“臣婦見過皇後娘娘,願皇後娘娘鳳體金安!”
聽到沈寧鳶的聲音,陳氏抬起頭,狠狠剜了她一眼。
今日,她一定要讓沈寧鳶這個賤人,名譽掃地滾回紀家!
然而此刻,沈寧鳶卻無暇顧及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