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但不及她拋棄他痛。
沈清宵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他臉麵色蒼白如紙,額頭布滿冷汗。
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是身體卻像被抽乾了力氣,無法動彈。
月色如霜,寂靜的夜晚被偶爾一兩聲蟲鳴打破。
一個身影緩緩走進這座破廟。
他的步伐沉穩,仿佛與這寂靜的夜色融為一體。
他在沈清宵麵前蹲下,意味深長道:
“師兄,找到你了。”
姬容和秦素眼看就要離開修仙界,沒想到卻被一個不速之客擋住去路。
眼看破曉將至,朦朧的月色逐漸退去,天邊泛起了微弱的曙光。
麵前隻是一個黑影,未等靠近,姬容便察覺到了濃重的妖氣。
這樣的氣息很熟悉。
姬容在金鱗台感知到過。
“段辭卿。”她沉聲說。
秦素也適時現身。
“什麼?段辭卿?他不是死了嗎?”
她對於出賣前任合作夥伴沒有半點愧疚,反而是對他死而複生的怪事感到驚詫。
姬容心中自然也詫異。
但這似乎的唯一的答案。
“紅蓮魔君,彆來無恙。”
那人慢慢走近,姬容看清了他的臉。
慘白而帶著陰鬱,俊美而略帶陰沉。
不是段辭卿又是誰?
秦素故作鎮定道:“主人在金鱗台已經殺過你一次,你還想再死一次嗎?”
“死?”段辭卿輕笑,“我本就死了。”
“但是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他歪頭一笑,笑得詭異。
“所以,我需要完成死前沒做完的事。”
秦素對他神神叨叨的話並不理解,“什麼死了活了的?裝神弄鬼!”
她正要上前收拾段辭卿,卻被姬容攔住。
“他現在是活死人。”姬容說。
活死人,靈魂散儘,肉身保留。
憑借最後一縷意識留在肉身之中,支配著肉身的行動。
“可是活死人也是要煉化的,是誰煉化了他?”秦素腦子有些亂。
當時段辭卿作為血魂陣陣眼,生祭陣法,按理來說魂飛魄散。
最後能處置他肉身的,要麼是虞山之人,要麼就是其他仙門的人。
而且指使段辭卿的幕後之人也尚未查出。
他的幕後之人是誰,是否是將他煉化為活死人的人,也未可知。
姬容右掌成風,輕易撇下一根樹枝化為利劍,握在手中。
“區區一個活死人,也敢擋本君的路。”她聲音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