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執明仙君會一直立於高台,沒想到碰了情愛也一樣俗不可耐,同尋常男子沒什麼兩樣。”華黎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
原本隻是隨口一說,諷刺他嘴唇的咬痕,頗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
沈清宵卻聽在耳朵裡。
確實,他如今善妒,又占有欲強。
姬容的一切他都在意。
任何風吹草動都讓他風聲鶴唳。
似乎沒有什麼值得追崇的地方。
也沒什麼讓人非與他長相廝守不可的吸引力。
他和尋常男子有什麼區彆。
一旦有了更好的人,他隨時都會被放棄。
更彆說,如果是原本就與姬容從前的心上人十分相像的人。
沈清宵隻覺得心中壓抑,濃重的恐慌和酸澀如同壓城的黑雲,讓人喘不過氣來。
過往那些與她好的不好的回憶齊齊湧上心頭,心口上的痛楚非刀劍刺入不可比擬。
姬容自然不知道這短短一瞬,沈清宵心中已經七拐八拐,把她想成了隨時都會拋棄他而另尋新歡的人渣。
……雖然,也差不多。
姬容隻覺得幾年不見,華黎多了個會陰陽怪氣的本事。
不知道是跟李自寒學的,還是師從其他高人。
她想側過臉去看華黎,目光卻對上了坐在另一側的月之小。
月之小沒有同長庚仙府的人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一眾女修中。
這些女修來自仙門各派,覺得投緣便玩在了一起成了小姐妹,如今也坐在一起。
畢竟這麼無聊的大會,誰願意與那些無聊的臭男人同坐一席聽他們鼓吹那些半真半假的本事。
倒不如姐妹們坐在一處,聊聊八卦,分享一下修煉心得,還有些許小心事。
月之小看似溫柔柔弱,想來也是性情中人,很快變成了女修中受歡迎的一員,與她們相談甚歡。
也是,模樣好性格好的人有誰不喜歡。
月之小好到幾乎讓人挑不出錯。
可是既然這樣,為什麼她的夫君顧離聲還要與旁人偷情?
那女子還是劍靈。
既然是劍靈,又是誰的劍?
顧離聲的?
還是……
這樣想著,姬容又與月之小對上了目光,後者報以溫柔的笑。
眉眼彎彎,像月牙。
倒是人如其名。
姬容也笑笑,心中覺得有趣。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與旁人偷情。
更有趣的是,劍靈怎麼可以與人有情?
這比師徒相戀還要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