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凡間,在修仙界男女通奸自然不是什麼大事。
眾人起初不解,為何這位長老如此大發脾氣。
直到涅塵說出,那女子是劍靈。
對劍修來說,劍可以當成伴侶養著供著,日日陪伴,攜手作戰,但唯獨不能成了真的伴侶。
顧離聲犯了倫常大忌。
姬容百無聊賴地歎了口氣,“我就知道,這長庚仙府要換新掌門了。”
“換成誰?”華黎問。
姬容笑而不語,目光卻瞥向月之小的方向。
月之小溫柔眉眼中的不解與失望,難以掩飾的脆弱和破碎,都讓人憐之惜之。
哀傷淒冷的清淚欲墜不墜,若柳扶風的身姿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冷月寂風,點點銀光照著水上沙洲。
月之小的身影仿佛易折的細柳,仿佛隨時都要與斷雲流光一同消散在殘風裡。
再反觀那顧離聲,起初還一副心虛羞恥的模樣,對上月之小的眼睛後卻大罵“賤人”。
這麼一看,顧離聲實在罪該萬死。那月之小不過是無辜可憐的受害者。
月之小身旁的女修自然也為她打抱不平,憤憤地看向顧離聲的方向。
顧離聲掙紮著要朝台下的月之小撲去,卻被司法殿的弟子鎮壓,隻留下一聲高過一聲的怒罵。
“是你害我!一定是你!你這個瘋婆子!”
月之小目光幽深,帶著遠隔千百年生死的哀傷輕歎,“為什麼……”
“淚光盈盈,我見猶憐啊……”識海中的秦素適時評價道。
“我怎麼覺得是秋山悲遠,寂寞寥落。”姬容說。
“有嗎?”
秦素覺得姬容說得有些深沉,這段時間她活得如履薄冰,一點都不想再動腦子。
這一突然出現的插曲打斷眾人對玄朔的爭論。
李自寒麵色沉靜,坐在主座上轉動著手腕上的珠串。
方才玄朔一事確實讓人頭疼,如今這一出倒是十分無聊又莫名其妙。
他瞥了一眼月之小的方向,又看向顧離聲,揉了揉眉心沉聲說道:“顧掌門一事,說到底是長庚仙府之事,我等外人本無權多管。”
但是既然此事鬨得整個修仙界人儘皆知,想必長庚仙府也不能草草處理敷衍了事。
等待顧離聲的處罰並不輕。
長庚仙府的一位長老起身說道:“李宗主說得事,此事自然由我長庚仙府自行解決。隻是惹眾人看了笑話,也給無方城添了不少麻煩,我等慚愧。”
李自寒擺了擺手,說了句“無妨”。
“至於虞山首尊玄朔,此時還需時間調查審理,由諸位掌門共同商討。不若暫且關押起來,待一切水落石出,再作定論也不遲。”李自寒又道。
台下依舊爭議不斷,但李自寒已經走了。
姬容一回頭,沈清宵不知從哪裡過來,又走到她身邊。
姬容:“?”
“你什麼時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