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琵琶聲弦音錚錚,若珠墜玉盤,每一擊皆叩人心扉,撩起心底至幽之思緒。
林驚池已經在為夜山雪的小命擔心,姬容卻百無聊賴,早已好幾杯酒下肚。
“所以姬容姐姐的意思是,宿離月不是好人,甚至可能是殺了夜姐姐的人?”
“差不多。”姬容道。
“你怎麼知道的?夜姐姐告訴你的嗎?”
姬容搖頭,“她沒說過。她就算想起來了也不會告訴我。”
“為什麼?”林驚池不解,以為她們有什麼矛盾。
姬容說:“她若是告訴我,那我必然是要幫她報仇的。她說出來便相當於向我求助。她怎麼拉下臉來?”
夜山雪也是個極其張揚驕傲的人,這種報仇之事,自然想自己動手。
“那姐姐為何覺得可能是宿離月殺了夜姐姐?”
“因為她最近對宿離月的態度啊。”姬容又一杯酒下肚。
她道:“夜山雪雖然情人眾多,但同一時間一般隻有一個。而且她很喜歡三百年前的阿月,若是和宿離月剛相認,便移情於你,顯然不合常理。
“夜山雪這樣不顧宿離月感受,一定是那人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可這幾日宿離月看起來沒什麼不尋常之處,所以出了問題的是夜山雪。也許她想起什麼了。”
“那我們還不趕緊去幫夜姐姐?”林驚池連忙拉起姬容。
“放心吧。”姬容把林驚池按回座位上,“她沒事的。”
她昨夜教了夜山雪一個殺陣,不需要靈力和魔氣,隻需要鬼氣。
夜山雪如今是神魂煉成的靈傀,生前的修為隻剩三成,未必殺得了宿離月。
但若用自身為陣眼布陣,必然殺個片甲不留。且這殺陣隻殺生人,所以不會讓夜山雪受傷。
此外,此陣主打一個就地取材,有山借山,有石搬石,有葉飄葉,有花飛花,毫無門檻。
所以姬容對夜山雪的安危毫不擔心。
她對自己研究出的陣法還是很有自信的。
“我說沒事就沒事。”姬容擺了擺手,“你若是閒的就滾遠一些自己玩會兒,彆礙了我的雅興。”
姬容的話林驚池還是很相信的,姑且放下了心。
但林驚池顯然也察覺出姬容的不對勁:“姬容姐姐平日裡不是很緊張執明仙君嗎?你怎麼不在他身旁守著,還一個人喝悶酒?”
姬容深吸一口氣,長歎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不舒服,出來透透氣。”
對於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小樹妖,姬容還是樂於隨便說說心情。
“姐姐有什麼心結,能說說嗎?”林驚池問。
姬容想了想,不知從何說起。
“夜山雪……”她想了想,長歎一聲,飲了一大口酒。